【赵…赵姐!你怎么来了!我,我在为大家写作业啊,不然…不然写不完…】
【听说这次的作业有可能用作期末成绩的评断,你得给我认真点。】
【那,那是当然!】叶凡凡神色慌张,动作僵硬得不自然。
【干嘛一副心虚的样子?干什么坏事了嘛?】赵骊颖轻轻地挑眉,看着她的表情,疑窦丛生【没…没有…没有的事,怎么会呢…】叶凡凡脸色发白,挤出不自然的微笑,慌忙把笔记本塞入背包,【我也就…也就做点自己的事情,没别的…】
【你刚刚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对吧?拿出来。】赵骊颖淡淡地开口。
【唉…?】叶凡凡表情错愕【我说,拿出来。】赵骊颖继续不带表情地说道。
【不…不,赵姐,这是…没什么特别的…就,就不用了吧…】叶凡凡强装镇定。
赵骊颖没有说话,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场面霎时变得安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以不容置辩的口气命令道,【我不想重复第三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把你刚刚藏起来的笔记拿出来,放到桌上。】
叶凡凡感受到气氛不对,连忙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很清楚赵骊颖发火时的模样,只得颤颤巍巍地伸手到背包,拿出笔记,随即被赵骊颖不耐烦地抢走。
【哼,神秘兮兮的,来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东西。】赵骊颖轻蔑一笑,粗鲁地随手翻弄叶凡凡的笔记,一页页的掀起的脆响,略过耳畔,热辣地打在她的心头。
很快,掀页的声音骤然停下,沉默取而代之。
叶凡凡不敢抬头,更不敢想象此时的赵骊颖的表情。
【这是谁?】她语调冰冷地问道。
【没,没有,我画着玩的…】叶凡凡越说越小声,恨不得把头缩进身子里。
【我逐渐觉得不耐烦了,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赵骊颖皱起眉头,瞳孔潜藏着怒火,捏着笔记的关节微微发白,【这画的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没有,我没有画谁,赵姐…赵姐你相信我…】叶凡凡慌张地揉搓双手,眼神充满惊惧,后背冒出冷汗直冒。
【你是不是忘记昨天我们怎么教训你了?】赵骊颖眼睛微眯,语气凶狠冰冷,【记不住教训?不服气?想示威?还是说,另有隐情?】
叶凡凡听后身子猛地一颤,噩梦般的回忆再次袭来,使她呼吸艰难。
【没有…不是这样的…】
【站起来。】她命令道。
叶凡凡的手臂彼此摩挲,肩膀微微发抖,花了好些力气,才直起膝盖站了起来。
【不许说话,跟我走。】她抛下一句话后自顾自地迈开腿走着,叶凡凡也顾不得桌面上的书籍,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赵骊颖屁股后面。
步出图书馆,夏日的暑气顿时迎面扑来,但叶凡凡却如坠冰窟,脸色铁青,喉头紧窒,既不清楚赵骊颖要带她去哪儿,也不知道歉的话该从何说起。
一路上心神不宁,望着赵骊颖的背影欲言又止,对方倒自顾自地往前走,也不回头看她是否跟上了。
除了刚入学的林音帆外,校内大部分学生都知晓教学楼5楼即将翻修,届时墙壁和天花板将重新粉刷,正常情况下,学生不会随意踏足此地,因此可说格外冷清。
此刻的5楼除了赵骊颖和叶凡凡,不见其他人影。
她们都很熟悉教学楼的构造,叶凡凡逐渐猜到了赵骊颖的去向,走廊尽头往右拐,赫然出现一道粉色门扉,头顶挂着粉色人像,自然是女厕无疑。
赵骊颖踹开女厕的门板,环顾四周,厕所门全都大咧咧敞开,不像是能藏人的样子。
女厕的构造相对狭窄,除了三个小隔间和三个白色洗手盘外,可供活动的空间不多。
头顶的老旧风扇呜呜嗡嗡的转动着,仿佛下一刻便要跌落,正在催动着剩余寿命,在厕所翻新前榨干最后一丝力气。
角落置放着一个不起眼的杂物柜,金属门挂着锁头,明晃晃地挂着钥匙,但由于里头放着的不过是清洁的器具,如水桶和扫帚,寻常学生不会轻易打开,因而也没有锁住的必要。
地板上没有积水,整齐地黏贴着青绿色的小瓷砖,偶有两三片不翼而飞,露出里头花白的水泥。
【要是我等会儿回来发现你不在,你就死定了。】赵骊颖面无表情,说罢便自顾自地离开,独留叶凡凡在女厕一脸茫然。
听着赵骊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叶凡凡终于控制不住,豆大的泪水在眼角滑落,害怕得原地啜泣。
赵骊颖为何会来图书馆?
又为何知道她在图书馆?
若是来找她也就罢了,偏偏恰好被她看到最不妙的东西,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赵骊颖怒了,这是个大问题。
在长久的相处下来,叶凡凡逐渐摸索到赵骊颖的脾性——必须尽可能避免触及她的地雷,否则一旦引爆,倒霉的往往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