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摔酒杯时情况特殊,哪里还顾得上四分五裂的碎片,比起遭受侵害,她宁愿狼狈一些。
这件晚礼服同上次那件不同,鲜艳的颜色更衬得她殊丽动人,腰腹用一根束带收紧,婉约娇绰,裙身仅及至膝盖处,浑身无一处不精致漂亮。
沈家在京市的名声靠着沈老爷子的馀威,尚且可庇佑她无忧骄纵,离了京市之后,过分张扬的美貌反倒成了为她带来困扰的阻碍。
他精心浇灌的玫瑰,怎能让旁的人觊觎。
沈月灼不知道褚新霁在想什么,瞧见他凝了下眉,以为他在介意她狐假虎威的事,扯住他的衣袖晃了晃,「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今天是特殊情况,为了自保才说的。」
见他神色不明,沈月灼搅着泛潮的手指,「你要是实在介意的话,过几天我会澄清的。」
「澄清?」
这两个字从他唇边溢出来,黑眸微眯起极浅的弧度,英俊而清贵的脸上多了戏谑的味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还需要澄清。」
「……」
他步步逼近,沈月灼一点点后退,直到背部肌肤快要贴上映着繁复花纹的柔软墙纸,被他及时揽住,距离近得几乎快要呼吸交融。
她今天穿得高跟鞋足足有十二厘米,极大程度地缩小了两人的身高差,目光落点正好在象徵着荷尔蒙的喉结。
沈月灼喜欢褚新霁身上的点很多,比如喉结,眼睛,手,腰腹。
她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地,耳朵都快烧红了,嗓音也糯,带着不自知的尾调。
「说话就说话,你别勾引我。」
这句话甫一出口,沈月灼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啊啊啊她都说了什么!
褚新霁目光擒住她,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挑了挑眉峰,眸色更深,喉结轻滚,沙砾般的嗓音碾过她的耳膜。
「怎么算是勾引?」
他的表情丶语气都太过正经,好似在认真地向她求知。
但他滚动的锋利喉结,沙哑的语调,以及好似盛放着无尽爱。欲的桃花眸,却透着与之相反的十足蛊惑。
沈月灼很难不想起和他仅有过几次的吻。
看似温润平和,骨子里却藏着霸道和凶悍,光是一个吻,都能让她浑身发软。她充分怀疑,他才不是什么清冷禁欲,只是欲望的困兽被他锁在了牢笼里,那困兽强悍又疯狂,根本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而现在正有隐隐松动的迹象。
沈月灼想到这里,也不知是不是穿着高跟鞋太久,险些站不住,红着脸别过头,「我不知道。」
褚新霁滚烫的指尖掰过她的下巴同他对视,哑声:「不愿意说?」
沈月灼咬着下唇沉默。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他凝着她,「我可以慢慢试,毕竟——」
「身体的反应不会说谎。」
在她双眸睁圆之际,他毫无预兆地吻上了她的唇,漆黑的瞳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绯红娇艳的脸。
慢条斯地吮吸着她的唇,清淡的香气渡进来,他似是才饮了茶,带着一点涩意,很快弥漫成茶香。
察觉到她试图将他推开,褚新霁翦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如玉般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吮吸转变为吮咬,像是簇然打开了身体的某种开关,又凶又急地吻上来。
从温柔到肆虐,这个吻持续了几分钟,直到她唇瓣氤氲着莹润的色泽,气喘吁吁地小口呼着气,他才松开她,将她高举的手放下来,拢在掌心慢悠悠地按摩着。
「你喜欢凶一点的吻。」他得出结论。
接吻的时候,那双黑眸全程睁着,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紧贴的窈窕身躯到了后面几乎站不稳,只能靠他抵着才勉强不至于摔下去。
她的反应太明显了,鸦羽般的长睫止不住地颤,睁开双眸时,氤氲着雾色。
他很想知道,如果用力地顶丶撞,那样娇贵的花会不会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