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新霁刚脱下外套,踱步站在她身侧,看着蹲下身炫耀似地摆弄的小姑娘,心念微动,「穿上试试。」
赞助商都这么说了,沈月灼也乐于炫耀,见他俯身,食指同无名指捻起裹踝的驼色细带,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爱看男人把玩高跟鞋。
他倾身时,清冽的雪松香气混杂着冬日的霜冷席卷而来。
包裹着精壮身材的西服马甲绷紧,掌背的筋络和纹分外性感,沈月灼脑子里浮出了许多新卡池的想法。
等她倏尔回神时,他已经单臂抱着她坐下,慢条斯地为她系上鞋带上的金属扣,指腹掠过如绸缎般细腻的肌肤,让沈月灼想起之前趁他打电话时,缠着让他帮她系手炼。
那时候,她恐怕做梦也不敢想,平日里沉肃古板的褚新霁,竟然会为她做这些琐事。
足间落地,褚新霁手掌拖住她的后腰,待她站定后,才松开手。
「应该还不错吧?」沈月灼说,「不过通勤我肯定是不会穿的,这么高的跟,脚跟很容易磨疼。」
「嗯。」
褚新霁异常冷淡的反应引起了沈月灼的不满,她目前还不太适应这双鞋,踩着猫步都摇摇晃晃的,像一株风情万种绽放的玫瑰。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高跟鞋缩短了两人的身高差距,险些吻上他的下颔,褚新霁怕磕到她,仰起脖颈,躲开了她莽撞的触碰,「今天上午那位合作方抽的是雪茄,味道有些重,你等我洗完澡再抱你,好不好?」
沈月灼不依,委屈地控诉他,「霁哥,你好冷淡。」
闻言,褚新霁无奈挑眉,「哪里冷淡了?」
「你都不夸我。」沈月灼抓住蛛丝马迹不肯放,「以前你就算不知道怎么夸,都会说颜色很衬我,款式很独特之类的。」
她絮絮叨叨地念着,杏眸里氤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是你刚刚只有一个『嗯』。」
「难道是我刷你的卡,让你不开心了吗?」
小姑娘强词夺,三两句话就把他的罪名定下,褚新霁箍紧她的腰,将她压在单人沙发上,俯身去摸她的脚脖子,温凉的触感,单手就能掌控住一整圈。
「很漂亮,但是太漂亮了,会让我想一些下作的事情。」褚新霁耐着性子解释,掌心摩挲着她脚踝上细细的绑带,「你确定要听吗?」
沈月灼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中,脚踝还被他提起往上拽,因他醇厚慵懒的气音而心神荡漾一瞬,叛逆因子消散,咬唇说:「不听。」
话都点到了这里,怎会收回去,褚新霁垂眸凝住她,「晚上,穿上它试试。」
之前在苏格兰踩着鹅卵石地面,就是利用了台阶的高度差。因此哪怕他的话并不露骨,沈月灼也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她刻意跟他作对,「不要。」
知道她不会同意,褚新霁并拢指腹,抬起她的下巴,也没再这件事上和小姑娘争论。毕竟到了夜里,要么他悬空抱着她,要么则穿上高跟鞋,只有这两个答案,哪个都入得一样深,她自然会做出选择。
褚新霁:「我这几年攒了一些钱,足够你挥霍,就这点小数目而已,不要有心压力。毕竟,挣钱就是给你花的。」
知道他是在回应她刚才没走心的控诉,他总是这样,句句有回应,半点胡思乱想的机会都不给她留,细心到挑不出错处。沈月灼很喜欢这种被捧在手心里重视的感觉,扬起笑靥,在鸡蛋里挑骨头,「为什么是这几年?难道前几年给别人花啦?」
「也许是从前些年开始,某个没良心的家伙不再问我要过年红包。」
沈月灼明白过来,『攒』字的含义,心脏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霁哥今年也没给我发红包。」她振振有词,试图缓和这种让人眼眶泛潮的气氛。
细细碎碎的吻落下来,褚新霁眼神流转,「从今往后,每年都有。」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在她被吻得晕晕乎乎之际,褚新霁抱着她进了上了候在楼下的阿斯顿马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