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曾经又不是没有赌过命,在与那邪尊一战之时,就赌自己一剑猝不及防,让他无暇发动术法亦或是什么法宝,好在自己赌赢了,那拼着浑身灵气魂力几乎燃尽的打法效果也未免太好,这等天地同寿之法确实打了邪尊一个猝不及防,致使一个合道境在自己区区化神巅峰翻了大船。
这时房门被敲响,牛福生有些孤零零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福生?”苏鸢感觉他有些心境不稳,不由得有些奇怪。
“苏姐姐……我……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牛福生说话依旧磕磕巴巴未曾好转半分。
“是这样的。”苏鸢顿时理解他所想。
自己曾经又不是未尝如此,离开家乡父母相亲,舍弃曾经熟悉的一切,去跟随师傅走那一条不知如何的缥缈大道,那时自己也是心有戚戚。
“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莫非舍不得这里的破烂?”柳红昭笑意盈盈。
“不不……不是……”牛福生连忙急切的摆手,本来说话就不利索,这会儿就跟舌头打了结一般。
苏鸢白了柳红昭一眼,示意牛福生慢慢说,不要紧张,柳红昭也只是笑了笑,回想起那夜,牛福生这话都说不利索的舌头,可舔自己那乳尖和花蒂时可是灵活的紧呢!
“我……我只是……想……走之前……看看娘……娘亲……”
苏鸢闻言微微一怔,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这般人之常情,而自己此行北境,莫不是存了这份心思?
哪有什么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只有多年游子,想在看一眼曾经熟悉的地方,再去看一眼自己曾经的牵绊罢了。
牛福生他娘青被葬在了一处矮山之上,是苏鸢专门堪舆过的,此地虽然没有什么龙脉凤筋的山水气运,不过也算钟敏灵秀之地。
背山环水成珠玉环带之势,风水虽谈不上上乘,但也算一处佳地,足以庇护其子孙延绵。
苏鸢和柳红昭带着牛福生驭风来到山脚下,如今祭拜自然不好驭风登山,只能跟随着牛福生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
行至坡顶,已月上中天,牛福生看着不显,可脚力属实不弱,也是过惯了跋山涉水苦日子的孩子,和自己小时候何其相似。
苏鸢的脑海中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过去与现在,自己与师傅,福生与自己,所谓一脉相承香火未断大抵如此。
月色如纱,树影婆娑,就连风吹草地也静悄悄的,唯有不远处的河流传来的流水声更显幽寂。
苏鸢和柳红昭站在不远处,看着牛福生跪在碑前,不知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而他话语不畅更是磕磕巴巴的,一句话可能要说个六七息,自然更显得漫长。
“今晚月色真好。”柳红昭看着天上一轮明月说道。
“是啊……”
苏鸢也看着天边明月,也不知道白芷月如今到底如何了,好在到最后也没有留下一句肯定,不至于让自己这份因果强加在她身上。
这正极盟呆的不顺心回到月华宗做回自己的宗门圣女也未尝不可,但是转瞬又担心起来。
以月入神,合道这一轮明月自然澄澈清明,可这无暇的月色若是染了尘埃又该如何?
而她又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性子,只希望这月色能在温柔些,让她那一点执念也更加的微不足道,天地大道,容得下那一丝瑕疵。
世间哪有那求全求美之事……
中宵洲大渎之上,一袭白衣宛如月神的女子同样仰望着这一轮明月,仿佛心有所念,目光望向南边。
第二日。
程剑告别了柳红昭和苏鸢等人,同样对着此地镇长拱了拱手,几人压着牛福生上了仙梭。
“还是得感谢苏仙子和柳仙子啊,要不是二位仙子,我们这乡里乡亲哪里还有再见的机会。”
“镇长严重了,斩妖除魔,我辈修士义不容辞的。”苏鸢客气道。
“前几日我等忙着救治镇民,也不曾报答仙子,如今尘埃落定,小镇今晚打算做个流水宴庆祝一下,还请二位仙长赏光。”
“自无不可。”苏鸢答应道。
“哎呀,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仙子海涵。”镇长继续说道。
“老伯,您说便是。”
“我有几个孙儿,尚不知根骨如何,还请仙子掌掌眼,若是有那一丝天分走那成神登仙之道,还望仙子不嫌鄙陋,带上随侍左右也未尝不可。”
苏鸢沉吟片刻,反正今后游历牛福生自然是离不开的,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未尝不可。
“哎哎哎,你这老伯怎么还得寸进尺了,我等修士收徒岂能如此轻率,救你一镇已是因果缠身,怎么还给我们添麻烦呢。”柳红昭眉眼微竖,檀口轻张,姿色迤逦,可这话语却让镇长顿时惶惶起来。
“无妨……先去看看。”苏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