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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纲吉起身前往并盛,云雀恭弥先一步到了东京,他在纲吉躺在床上还迷迷糊糊的时候,直接被人破门而入,他叹了口气,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一情况、
“恭弥,来这么早做什么?”他低声问道,昨天理清楚事由,他睡得时候便有些昏沉,如今即使知道这与云雀无关也难免有些生气。
说到底是恃宠而骄罢了。
云雀看着他在床上不愿意起床的样子,微微一笑,纲吉似乎是猜出他在想什么,立马扔了个枕头过去,当然,云雀会躲过去的。
最后自然是云雀离开,给了纲吉时间整理好衣服走出来。
坐到桌边,桌子上放的还是诸伏景光为他准备好的早饭,他看着云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彭格列已经在注意你了。”
这一句话激得纲吉差点跳起来:“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他的指环,也从没有暴露任何和彭格列相关的信息,昨天那不过是哄骗诸伏景光,让他少对自己有疑心才是,当然最好也别拿着需要拯救的眼神看他。
“你的名字。”
沢田纲吉沉默了,名字是无法更改的,而即使有人重名,怕也是逃过不门外顾问的追查。
“门外顾问?”
“不,本部。”云雀说的很简略,但他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年龄上有差距,而且这个世界可没有彩虹之子。”纲吉反驳道,“查到年龄对不上的话,应该就会放弃了吧?”
云雀没有回答,他与彭格列交往并不紧密,更多是因着记忆,又恰好需要有一个海外的贸易伙伴,那这个时候彭格列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由此也仅仅只是商业上面的联系,更深层的关系,是在帮助纲吉查找关于他父母资料的时候,和彭格列谈的,不过最终没有什么结果。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纲吉无奈地说,他不清楚他们知道多少,因此只能够更加谨慎。
“彭格列暂时不会管你,因为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说明你和他们有血缘关系,但如果你打算为山本武做点什么,彭格列会因为这些而注意到你,到时候会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他自然清楚,但有些事,他做不了。
“恭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关于山本武吗?”
“不,我想知道,你们的记忆有多少,比我的多,对吧?”纲吉问,他缓缓坐正身子,这在云雀眼里意味着,这件事很重要,他必须如实回答。
云雀看着满脸稚气,但气质逐渐和记忆中的那个首领接近,或许是如今的他生活更加顺遂,也更加平凡,所以倒还有些孩子气,挺好的,不必要像他那般苦大仇深,逐渐地被那个名为家族的东西吞噬,最终……
“多,但也直到你二十四岁。”他诚实说道,“二十四岁之后,你……”
“我死了。”纲吉很平静地说,“看到你和隼人那种说到这个话题就满脸悲伤的表情,我大概就知道了。”
“是。”
其实比起这个话题,云雀更宁愿他提及山本武,提及他知道山本武的一切情况,甚至打过照面这件事,他们最不想谈论的就是沢田纲吉的死亡,最不想谈论的是临近他死亡的那段时间,压抑的空气、紧张的精神,那个时候的纲吉甚至都没有时间生他们的气,也没有时间休息,只是一直奔走着,试图找到拯救世界的办法。
“阿武的事情,你没有义务告诉我,所以我不生气。”纲吉说,“我们之间的情谊只是依靠着那一份虚幻的记忆存在,所以,我们并不会像之前那么亲密。”
“你的隐瞒,我理解,是我一直在无理取闹。”
云雀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模样,他们都在伤心,只是从来都不会表露出来。云雀恭弥会认为,伤心有什么用呢?而沢田纲吉作为彭格列的首领,他没有伤心这种余裕,所以,云雀更喜欢现在的他,只是,不要再接近那个人了,那个人,不开心的。
“你还小,我倒是希望你会无理取闹,一直都是,但是你从来都不会。”云雀说,他认真看着对面的高中生,“我希望你会更依赖我一些。”
毕竟,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话说开了,其实就好了。
云雀恭弥离开的时候留了一份关于黑衣组织的内部资料,大部分源自于他救下的诸伏景光,还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势力同组织接触的时候了解到的,关于山本武的那些内容,和诸伏景光描述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有些许个底层人员做了补充,同时关于山本武的运动员资料也在这里,旁边贴了便条标注了他为什么不打更上级的联赛。
“因为要执行任务,”纲吉轻声念了出来,“真是个……好理由啊。”
看完这些资料,他意识到这个组织的庞大之处,以他那好友孤身一人再加点高中生侦探盟友,是完全抗衡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