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一口气又干了一杯,借着酒劲,鼓起勇气,醉眼朦胧地凑近李林竹,直愣愣地盯着他深邃的眼睛。
“那我,喜欢你,试试,要不要?”她的话语缓缓吐出,酒气扑面而来,却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坚定。
李林竹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心脏似乎跳动得格外剧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任白芷竟会这样直白地表露心意。他想开口回应,却又被那份突如其来的情感所震撼,言语在喉间打转,难以启齿。
虽然李林竹极力让自己表现得如往常一样平静,但内心的激动却如同一只在家憋了好几日,终于可以出门遛弯的狗,欢腾不已。要要要!!!
然而,理智很快将他拉回现实。
她是不是想把自己当成何韵亭的替身?李林竹心中暗自叹息,扶起已经有些坐不稳的任白芷,柔声说道:“你喝多了。”
在任白芷看来,这无疑是拒绝了她的示爱。她原本就坐得不稳,此时一时间心中失落,索性撒起酒疯,直接坐到了地上,眼中泛着微微的泪光,悲怆地问道:“像,也不行么?”你不是说过自己像个男的吗?就不能试着喜欢么?
李林竹心中又是一沉,愈发相信任白芷是把自己当成了何韵亭的替身。尽管心中有万般不满,但面对着眼前这位醉酒撒娇的女子,他始终发不起火来,只得轻声温柔地说道:“没事,我等得起。”
他苦笑着在心里想着,只是有些羡慕何韵亭罢了。那个人能够在任白芷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而自己却始终处于边缘,任凭心中那股情感愈发炽热。
随着酒劲渐渐上升,任白芷的头也开始昏沉沉的,想说的话在唇边打转,却终究没能说出口。最后,她在李林竹的怀里沉沉睡去,温暖的怀抱让她觉得安全,仿佛一切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任白芷半夜被急促的尿意惊醒,迷迷糊糊睁眼,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屋内。她低头一看,自己已经被妥帖地安置在床上,身边的被褥整齐得像是经过精心整理,显然是有人照顾过的。可当她四处张望时,发现屋内只有她一个人,心里顿时有些失落。
昨夜的记忆如同流水般闪过,她隐约记得自己在酒劲上和李林竹说了些醉话,甚至大胆地表白了自己的心意。但最终,他却以要等客喜为由,温柔而坚定地拒绝了她。想到这里,任白芷心中失落感再度加深,仿佛胸口被压上了一块巨石。
“真是没救了。”她自言自语,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温饱思□□啊,这刚赚了钱,就想着谈恋爱了。”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情绪驱散。
仔细想想,这次她凭借投机之计,从金银铺子赚了不少银子,但这种机会并非长久之计,未来的稳定收入还是要依赖别的手段。
这点清醒让她迅速整理思绪,酒意的余波渐渐散去,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沉迷于感情的波澜之中。她要重新回到那个一心搞钱的陆桑桑,精明而果断。
“不过眼下,得先去解决生理问题。”任白芷匆匆下床,跑向茅厕。
屋里的另一头,李林竹同样难以入眠。夜深人静,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闪现昨夜的画面。心中暗想,做何韵亭的替身似乎也未尝不可,虽然这是一种无奈之下的选择。
于是他自言自语道:“要不,明早再问问她?”
可任白芷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万一她醒来不提这件事,而自己却主动开口,是否会让她觉得强人所难,趁虚而入?这可不是君子所为,李林竹心中暗自思索,纠结不已。
“再观察一下吧。”他想,若是老狐狸表现得无此意,那就假装无事发生。
嗯,或许这样比较妥当。
心中虽是如此想,却仍然难以入睡,脑海中翻腾的念头如同潮水般涌动。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若早知如此,干脆当初就不该给她和离书!啊,不对,若当初不该在婚后将她丢下不管,任她孤单一人。
想到这里,李林竹心头愧疚如影随形,直到天色微明,他才睡去。
第二日,任白芷与李林竹出于各自不同的理由,默契地没有提起昨夜的事情,彼此之间却都隐隐感受到那份未曾言说的尴尬与微妙。
生活如常,他们依旧忙碌于各自的事务,心中却都留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