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什么都做不了。
沐青长老怀揣着担忧离开了
沿着宫道,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两旁灯花如繁花盛开。
宫女跟着的意义不大,翎卿要做什么她们也阻止不了,就连想去报信都做不到,还留在这里没有离开,只是为了给他们引路,这会儿留在了湖外,远远守着他们。
两人沿着湖边小道一路往前,细小的飞虫在淡黄色的灯盏外扑个不停。
亦无殊一直没有开口,不阻止翎卿和晋国这位国君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也不阻止沐青长老离开,就按着翎卿的说法,陪着他在宫道上慢慢地走。
“师尊没什么想问的吗?”
亦无殊把他往身边带了一下,免得他一脚踩到鹅卵石小道外的泥土,“问了翎卿就答吗?”
“不一定。”翎卿被他挪到靠里侧的位置,抬头望着他低垂的侧颜,“你先问,我看情况答。”
“这种事上也不愿意吃亏?”亦无殊挪完人也没收回手,就一直搭着他肩膀,他手长,轻而易举就把少年半个肩膀拢在手心里,“翎卿不愿意吃的东西,就总是让我来吃啊。”
酸的果子也是。
亏也是。
明明自己说的喜欢吃酸,知道他晚上找不到人会去寻,给他留几颗酸果子。
一碗冰酪,甜的全让自己吃了。
不过亦无殊没有太过纠结这个问题,他说了,他愿意包容翎卿的一切,何况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问你为什么对我特殊你会说吗?”
“这个你自己想。”
果然,亦无殊也不气馁,“那,翎卿藏在家里的那座冰棺可以说吗?”
“真聪明啊,师尊,专挑我不想回答的来问。”翎卿挑眉。
“所以?”
“师尊觉得那是谁?”翎卿还是没回答。
“你这是在逃避,还是在转移话题?”亦无殊敏锐得吓人,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感知,紧抓着这一点线索不放,还真猜了起来,“翎卿以前说过,从前有一位师尊,我猜你说的应该不是那位老魔尊?”
“他不配。”翎卿直白道,“他想夺舍我,还想睡我,我疯了把他当师尊。”
“唔。”亦无殊摸了摸鼻子。
“扫射面积太大,忘了你也没清白到哪去了。”翎卿耸耸肩,一点不愧疚。
亦无殊低声叹息,“真是惭愧啊。”
“先把手从我肩膀上拿下去再说这种话。”翎卿不给他面子。
亦无殊停下脚步,望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经过一番艰难的——在人格尊严做人底线为师道义和从心所欲之间的——抉择,艰难地放下了自己的手。
转而牵起翎卿的手。
“拿下去了。”他如是说,语气十分温良无害,“爱徒满意了吗?”
翎卿看着自己被男人的长指完全包住,生怕露一点缝隙就跑了的手,动了动唇,“真是一点都不出乎意料呢,师尊。”
他这一声声师尊叫得挺讽刺,但听在亦无殊耳朵里就十分舒服。
嗯,翎卿就是在撒娇。
他不管,一定是。
“翎卿手好冷,给你暖暖。”亦无殊体贴地说。
“这是在人家皇宫?”翎卿提醒。
皇宫这种地方,暗地里不知道藏着多少眼线,光是他能察觉的就不下百个。
晋国皇帝有底气威胁他也来自于此。
天榜上总共一百个名额,除去最上面的五个,还有九十五人,而这九十五人,除了几大宗门,全在这五个强国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