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亦无殊像是没听懂。
“不行吗?”翎卿说,“我这个岁数,娶十个都够了吧?”
“……也不是这么算的。”亦无殊感到了压力。
年龄的压力。
为什么会有人又年轻又不年轻?
“不对,所以你到底娶了几个?你得说清楚,除了那个姑娘……”亦无殊感觉自己错乱了,连重点都没有抓对。
“谁跟你说是姑娘?”翎卿道。
亦无殊:“???”
“你等等,给我点时间,我捋一下。”亦无殊牵着他的手放开,扳着他肩膀,让他停下来,两个人面对面,“你,有一个亡妻,男的亡妻?”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十八岁。”
“………………”
亦无殊喉咙都堵了,好半天才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出口,“你们十八岁就成婚了?”
一瞬间,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年少情深……
等等一系列词汇从他脑海中跑过去,跑得亦无殊的世界都灰暗了。
“没有成婚。”
没有成婚?
亦无殊头又抬起来了。
没成婚算什么亡妻?
失败的男人,连个名份都没得到,不配做他对手。
但亦无殊还是很在意,“你跟他感情很好?”
“不算。”翎卿说,“我天天骂他。”
……好熟悉的感觉,这不就是自己经历的吗?他这是从翎卿的“亡妻”那接过了挨骂的火把,成为了新一代挨骂人?
亦无殊怜惜地摸了摸自己。
“那你现在还……挂念他吗?”私心里亦无殊很不太想用喜欢这个词,所以用了挂念。
翎卿说:“想啊。”
他顿了顿,“非常想,但他死了,还救不回来,我就不太想要了。”
亦无殊一颗心跟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上,还没舒心过两秒,翎卿看着他,“你和他很像,我决定喜欢你了。”
亦无殊:“……”
亦无殊裂开了。
早死白月光的替身!
从天而降一块巨大的棺材板,就这样哐当盖在了他的脑袋上。
亦无殊:“我生气了。”
翎卿手揣在袖子里望着他,“所以?”
亦无殊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你太过分了爱徒,为师今天都不想理你了。”
“哦。”翎卿去牵他的手。
亦无殊别着头不看他,他反倒来了兴致,把男人的手抓起来,一根根手指掰开,把自己的手贴上去,重新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