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师尊,该回去了。”他弯起眼睛,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师尊不理他。
“亦无殊,回去了。”翎卿又喊。
亦无殊理他了,“回哪去?”
“极宴殿。”翎卿说,“我们去找晋国皇帝。”
亦无殊提醒他说:“我还在生气,今天都不会帮你了。”
“哦。”
“你还哦,你应该说要我帮你,来跟我撒娇,说两句好听的。”
“我不要你帮我。”
“我想帮你。”
“那我弄死你,”翎卿冷冷道,“敢抢我人头你就完了。”
“……”亦无殊很不高兴,“你怎么一点都不按套路来?你来招惹我,然后告诉我你有前妻,还说我是替身,你应该道歉的。”
“对不起。”翎卿不走心地说,“我错了。”
“你的语气像是在说下次还敢。”
“……你是想成为我第二个亡妻吗?”翎卿说,“闭嘴。”
好过分一人,亦无殊决定改掉他对翎卿的评价。
从稍微有一点过分,变成两点。
亦无殊的嘴闭了不到两步路。
傻子才跟人赌气,他一向是个稳重的神,这时候应该谈正事。
“就算回去你也很难处理吧,晋国皇帝来者不善,谢斯南那边也虎视眈眈,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不会把时间拖太久,十有八九今晚就会动手,你现在回去极宴殿,很可能会找到晋国皇帝的尸体,刚好让谢斯南把罪名栽赃到你头上,非常不巧,那个皇帝刚才还威胁过你,你有十足的动手理由。这不是万宗大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罪名扣下来你很难解释,当然我感觉你也不屑于解释。”
哪有反派会跟正派解释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呢?
搞得就跟解释了别人会听一样。
所谓反派,就是声名狼藉,做什么坏事别人都不惊讶。
好处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坏事可以随便做了。
坏处就是,即便一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但别人可以随随便便把罪名栽赃到你头上,就算你解释也没用,别人不会信你。
谁叫你是个坏人呢?
而别人君子风范,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放在晋国就是——
晋国皇帝头上还顶着二皇子的名字,在外人看来,他和谢斯南手足至亲,自小又是一起长大,骨肉相连血浓于水,感情非比寻常。
这样的人怎么会杀自己的兄长?
就算你说出晋国皇帝的身份也没用。
因为“晋国大皇子”早已经死在了秦国,死在了几十年前,他还在当质子的时候。
世界上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盖棺定论。
你想要推翻这件事情,就必须把这一系列事情都推翻,涉及一国皇室血脉正统,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解决的事情。
事实上,奈云容容以谢斯南辱骂他们为名,斩谢斯南一臂,其他人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还真没几个人真的以为谢斯南骂了他们。
或者说就算骂了,也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迫于翎卿的威压不敢反抗和反驳。
不敢和认同,这是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