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玙:“哎呀,人老了就是耳背,这怎么突然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小伙子,前面穿白衣服的小伙子,等一下,你们有谁会医术吗?快给我看看!”
说着就一咕噜翻身下了两匹雪狼,硬从长孙仪手里抢来的赶车活计也不干了,到处去寻医问药。
亦无殊撑着下颌,“欲盖弥彰啊,看来问题很大,合伙瞒着我?”
“……非玙为什么这么亲近翎卿?”他低下头,拇指擦过翎卿的唇角,心里一层疑惑浅浅浮动。
他在雪白里衫外披了一件浅蓝色薄袍,被翎卿滚得皱成一团,月白色发丝也和翎卿的辫子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不公平,明明我先来的,不该和我商量怎么欺负他吗?”
亦无殊不高兴,于是他低下头,把人亲醒了。
翎卿头发乱糟糟的,起床气爆发,把他连人带被子赶下了车。
亦无殊的气息离开,系统终于能喘口气,从他袖子里冒头,再三打量,确认没有发现敌情之后,才熟门熟路地在翎卿枕头边团了个窝。
那个男人来了之后,它和翎卿一起睡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系统愤愤不平,使劲在翎卿脸上蹭了下,暖烘烘的身子挤在翎卿脸上,四仰八叉睡去。
就这样一路回了镜宗。
镜宗同去的那些弟子名义上已经死去,长孙仪他们也不好扮演这些人,离镜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离开了。
翎卿进门的时候,明显察觉了四面八方传来的眼神。
南荣掌门不可能公布那些弟子做下的事,没有证据。他借刀杀人把人除掉,手段也算不得正大光明,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翎卿的意思,全推到谢斯南派来的杀手头上去。
死无对证,一了百了。
但这样一来,作为这一行人中唯一存下来的人,翎卿就太惹眼了。
翎卿没管,这些是南荣掌门要处理的事,不是他的。
“兄弟!”一声大喊。
黑影飞扑熊抱而来,展洛抱着翎卿不撒手,哭的呜呜呜的,“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吗,那天我听说你们坐的船出事了,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还好还好,你小子命大,这都让你活着回来了。”
越听越不像好话,翎卿推他的脸,试图把这块牛皮糖从身上剥下去。
“松!开!”
展洛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一张免费饭票,对着全须全尾、打量了三四圈也没看到缺胳膊少腿的翎卿,非常激动。
放任他这样说下去,今天就该没了,翎卿说:“我去见掌门。”
“噢噢噢。”展洛小鸡琢米点头,“是该去,你们……”
他往翎卿身后看了一眼,某偷渡出来的人已经离开了,挥一挥衣袖,又成了避世隐居的亦仙尊,“……就你活着回来了吗?不是说沐青长老也在?”
“长老在后面。”翎卿随口说。
也不算说谎。
打发了展洛,翎卿第一次去了南荣掌门所在的主峰。
南荣掌门在后山花园里沏茶,推了一杯给他,“辛苦了。”
“嗯。”翎卿也不客气。
“我这边收到一封密报。”南荣掌门拿出一个烙印着金印的信封,沿着桌子推给翎卿。
他看着和万宗大比时没什么两样,只是眼眸更深邃了些,沧桑疲惫溢于言表。
翎卿接过打开,看完后放下,没什么表情,“她不是要给她母亲守孝三年,这才多久,就守完了吗?”
当初万宗大比,镜宗负责带他的教习张礼就给他仔细罗列了他可能遇到的对手,想要打消他的念头。
提过的人中就有一个是密宗圣女。
可惜,临近大比,这位圣女的母亲突发恶疾去世,她决心放弃自己最后一次参加大比的机会,在家为母亲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