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身边最强臂助,如今成了捅向他最快最利的那把刀子。
也不知道魔尊承不承受得住。
守天铖不由幸灾乐祸,脚下的步子都跟着快了些,一整天的行军没有带来半点疲倦,反而更加精神了,迫不及待想看到翎卿接到消息回来的表情。
着急忙慌赶回来,却只能得到一个破破烂烂的魔宫,事后调查还发现,带路的竟然是自己曾经一力培养的人。
真是想想就让人愉悦,心头都好像有团火在烧。
要是能再杀两个魔尊身边的人就更好了。
主子受辱就是奴才无能,虽说他们并不把自己看做怜舟桁的奴才,但自家城主被囚禁这么久,也算得上是一巴掌打在他们脸上。
有仇不报,不是魔域作风。
这一趟,他们势必要血洗魔宫,彻底洗刷掉耻辱。
众人头一回这样安然地过了林子,没有打打杀杀,没有尔虞我诈,连灵力流转都要压到最低,纯靠双脚行走,大声说话都不行,生怕闹出动静让人提前察觉。
不杀人也不见血,很是无趣,走久了都觉得乏味,全靠着这点念想,让精神始终挑在刀尖上,保持着兴奋。
队伍最前方,百里璟也在和温孤宴舟谈话。
“一直支撑结界,宴舟会不会很累?”他仰头关切道。
温孤宴舟摇头,“小事。”
百里璟这才放心,依赖地朝他笑了笑,“有宴舟在身边真好,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跟在宴舟身边就好啦。”
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会。温孤宴舟眉目疏淡,并未答话。
百里璟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也不介意,自顾自说:“最近天榜都乱成一锅粥了,过去几百年的变化都还没这半年来得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天下要出大事了呢。”
何止是大事,短短几个月,天榜上陨落的强者一只手都快数不清了。
最先察觉这时的人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了端倪,从天榜上消失的强者,几乎全挂靠在晋国皇室名下,更准确一点来说,都投靠了那位晋国亲王。
众人还以为这是晋国皇室内斗,双方血拼,以至于强者大量陨落。
都跟着密切关注了一把晋国的变动。
果不其然,晋国来了场大地震,三位皇子,两位活着的死了,死了多年的复活了。
从自私点的角度来说,上头的人死了,就是给下面的人腾出位置。
对许多人算是有益。
然而,要是从大义的角度来说,这便极为不利了。
他们内斗,说是家务事,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但归根究底,这算是削弱了修真界正道的实力,在魔尊这边越发强势的情况下,往大了说,都能往他们头上扣一顶不顾大局的帽子。
多亏损失还不算无法承受。
但紧接着,魔域自己也跟着后院失火了。
一夜之间,怜舟桁从天榜上消失了。
魔域两大擎天柱定海针,就是魔尊和蘅城城主,一个前五,一个第六,看着天壤之别,但在很多人眼里,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怜舟桁到底占着资历优势,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自出现时就是一等一的强者,只是初到魔域是身负重伤,短暂地落魄了一段时间,底蕴仍旧深不可测。
翎卿被老魔尊关入万魔渊,就是怜舟桁在蘅城坐镇,其他人才不敢贸然进犯。
现在这擎天柱突然倒了一根,自是惹人非议。
查出的结果不出众人意料。
百里璟得到消息时,都惊叹于翎卿的“魄力”,杀了温孤宴舟还不够,转手又把怜舟桁给废了。
何其剽悍,何其狂妄。
温孤宴舟却不意外,他早看出来,怜舟桁那样的性子,最好是少在翎卿面前混,否则迟早自取灭亡。
但怜舟桁这人自恃实力,傲慢程度比之谢斯南,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