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成了一场空。
同样是听信了周云意的鬼话,站出来说话的人,现在头还滚在地上,眼睛睁着,死不瞑目,偶尔一个电光炸亮,照亮那张脸,简直跟冤魂从地狱爬出来了一样。
而周云意还好端端地坐在上方,旁人因为她的哄骗一身狼狈,她却干干净净一身华衣,凭什么?
人被逼到极点,木宗主早忘了对这位绮寒圣女的敬畏。
周云意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她还真以为自己就那么聪明,可以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自作聪明,百密一疏,不知道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
他非要把周云意这张假面撕下来不可。
不过木宗主也没那么傻,没有直接质问她。
“陈尊者!”他猛地抬头,看向同样坐在高处、不声不响远离是非的陈最之,“圣女让您保护我们,您就是这样做的吗?”
狗咬狗开始了。
他这句话的含义太过丰富,不仅一次性把陈最之和周云意拉下了水,还暗示着底下存在着不少交易,今天这一切都是周云意指使,他们落到这个境地,都是拜周云意所赐。
不少人眼皮都狂跳起来。
司家家主用吃人的眼神看着周云意。
在座但凡不是傻子,都反应了过来,他们这是被周云意借刀杀人了。
简直愚蠢,光想着揭穿身份,借他们的手去对付魔尊了,就没想过,要是魔尊把他们全杀了,怎么办?
——怎么办?陈最之笑起来,“我需要做什么吗?”
他吊儿郎当盘着腿,“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周云意就没想让我们活着走出这里。”
他环视一周,不怀好意地说,“不只是我们俩,这里的所有人,她都没准备放过。你现在拆穿她是没用的,你说得再多,就算你舌灿莲花,把所有人都说服了,等你们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不是周云意百密一疏,而是她早就没准备让这些人活,为什么要思考他们的安危。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他们死在这里才是最好的。
“她之前说,让我和横宗和密宗那两位一同对付魔尊,我在里面喝酒,那两位就埋伏在外面,到时候里应外合,定当能保护你们的安危,但是这里面闹成这样,你看到那两人的影子了吗?她就等着魔尊把这里的人偷偷杀光呢。”
陈最之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起身,嘴里嘟囔着骂人。
“最讨厌你们这群当皇帝太子的,个个都有人帮着搬凳子,只有老子要自己搬。”
哐当!他把椅子重重跺在翎卿身后,一屁股坐下去。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反水,让她自己玩去吧。”
木宗主目瞪口呆。
陈最之活动下手腕,对翎卿说,“行了,别举着你那个手了,要杀谁我帮你杀,老子杀人没有天谴。”
真让头顶这雷砸下来了,他还真没把握活下去。
翎卿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陈最之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本来还坐得随意的陈最之脊梁骨一蹿,警惕地往后靠了些。
翎卿在警告他,别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陈最之心里叨咕,这脾气真是一如既往的坏。
谢景鸿在一旁笑而不语。
“不对,”沉默许久的南荣掌门沉沉开了口,“如果绮寒圣女当真如此,那她不管自己的安危了吗?”
有三个云端强者在这挡着,她都未必能安然无恙。
只能说富贵险中求。
她以身入局,把自己当做一块蜜糖,吸引敌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