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模样实在像个老王八伸头,奈云容容往后退了一步,没让他沾上。
“不是我做的。”
谁做的都不重要,密宗宗主不在意,仍旧沉浸在兴奋之中,枯树皮一样的脖子上血管凸起,活像下一秒就要爆开。
“你、你替为父将人叫来,”他急切地嘱咐,被子下的手吃力地递出一物,“拿我的令牌,去叫人,让人来给我解毒,快!”
他催促完,不忘大方承诺,“等为父病好,你就是我密宗新一任圣女。”
奈云容容接过他递来的令牌,拿在手里翻看了一番,认出这是密宗掌门的令牌。
拿着这个,就算是个外人,也能号令整个密宗,更能拿出去发号施令,借着密宗的名头,召集天下人为自己所用。
她还以为周云意把密宗彻底架空了,谁知道这老东西还留了一手,死死攥在自己手里。
奈云容容拿在手里,只是没走。
密宗宗主纳罕,“你还在等什么,我毒入肺腑,拖不起的,快去叫人啊!”
“我什么时候说要救你了?”奈云容容望着他,终于露出一点松快笑意,“我进屋的时候不是说了吗?”
她把令牌搁在一边,自袖子里取出一套金针,徐徐展开了,捻起一根,在密宗宗主困惑中参杂着警惕的神情里,扎在了他眼珠上。
“我也是个逆女。”
“啊!”密宗宗主爆发出一阵痛叫。
奈云容容的针一扎进去,他全身坏死的痛觉都被唤醒了似的,在床上激烈挣扎起来。
在周围一众动辄就天榜前几的强者中,奈云容容修为不算高,但压制一个快死的人还是轻而易举。
她两针下去,对方便只留下痛觉,其余的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
“父亲,”她叫出这个陌生的称呼,心中竟然也升起一股兴奋,“你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我说不好,但其实还是不错的。”
“我十岁离家,十二岁被人卖入魔域,几个男人把我当做娈宠养着,学的是房中术,讨好男人的办法。”
“十五岁去到殿下身边,殿下问我要不要改名。”
“我说要。”
“周歌鹤死了。”
“从那天起我跟着殿下,改学了杀人,因为小时候被人打坏了,我修炼天赋不好,殿下就教我制毒。”
她真如归家的女儿向父亲汇报自己的这些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三十岁时我炼药六品,成了魔域最年轻的六品炼药师。”
“一百零三岁登顶魔域药修之首。”
奈云容容迎着男人惊恐的视线,从容不迫落针,一套金针用完就再拿出一套,足足上千根针,密密麻麻扎在密宗宗主身上。
她甚至没有用毒,大大延长了密宗宗主受折磨的时间。
只剩下最后一根,她捻起来,纤细如牛毫的金针倒映在男人眼底。
密宗宗主已然猜到她身份,竭尽全力在床上蠕动,想要躲避。
奈云容容按住他额头,手指稳得不见一丝颤抖。
金针一寸一寸靠近男人。
她粲然一笑,“万颜狐向您问好。”
最后一根针落下,床上再无人影,只有一滩混在一起的脏臭血水脓水。
奈云容容掩了鼻子后退,冷眼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