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易了容在镜宗,还有一位在密宗。
“南荣离辛辛苦苦安插棋子进去,还让咱们出人配合,和配合到底,却是什么用也没有……”
她擦了擦另一边的青石,也坐下来。
这便是默契不足时,不商议便行动的弊端了。
南荣掌门不知翎卿计划,担心翎卿这边筹码不足,提前部署。
可谁知翎卿抬手间便让阙城上空的天塌了下来。
南荣掌门做了万全的准备,一件没用上。
做事就是这样,再多的准备,可能都跟不上事情的变化速度,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不得想办法去不善后。
如果是多人共谋,那最好是选出一个领头人,动一个人的脑子,其余人查漏补缺。
不然的话,像他们这次,仅他们这方,就同时有三个人在动脑筋,翎卿,南荣掌门,还有晋国皇帝,造成这样的结果。
他如今也消停了,下定决心,要是再有和翎卿出去的事,索性两手空空地去。
背靠大树好乘凉,能偷懒的地方就该偷懒,能动别人的脑子就别动自己的。
就是苦了沐青长老。
司家这件事里,她是南荣掌门的后手,本该在周云意那边指摘他们时将真相揭露,借此回归正位,可如今这一闹,弄得不上不下。
她没能在关键时刻揭露周云意,又被许多人见过脸,知道她是周云意的座上宾,现在回归,更像是墙头草,见周云意失势便回心转意,又回头去抱镜宗大腿。
于她的名声而言,这无疑是莫大的损害。
南荣掌门这会儿正苦恼着。
翎卿道:“西陵慕风公然站在我这边,以至于囚陵王被吓得仓皇而逃,去投奔楚国,那你觉得,沐青长老的处境,比之囚陵王如何?”
“不好说。”奈云容容难以抉择。
囚陵王面临的是性命之危,就算不为翎卿,他在秦国作威作福那么多年,秦国皇室也早忍到了头,迟早会对他下手。
沐青长老处境好些,可对于一个清高孤傲的修士而言,被人视为朝秦暮楚之辈,恐怕比杀了她还难受。
要真论起来,都是左右为难,都是走投无路。
“既然这么相似,也都这么为难了,那两人做出相同的决定,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翎卿挑起莲花的头发,看那发丝从他指缝里流走。
“您是说?”
“‘沐青长老’本就发挥不了大用,周云意生性多疑,又有温孤宴舟的警告在前,看谁都怀疑对方是我的细作,以她那个草木皆兵的性子,很难一来便信任沐青长老,她过去,多半是被当摆设,关键时刻搬出来,气一气掌门罢了。”
奈云容容想说那您怎么不劝劝南荣离,让他不用多此一举。又想到南荣掌门做这事的时候,只通知了沐青长老,就没和翎卿商量,翎卿都不知道他要让沐青长老去做什么,只是看穿了之后随手配合。
等到翎卿知晓,沐青长老已经在周云意私宅之中了。
这谈何阻止?
况且就算知道,翎卿也不会阻止,沐青长老不是他的人,接的也不是他的命令,他不为别人的人负责。
翎卿道:“既然到了这步田地,不如搏一搏,也跟囚陵王一样,去投奔楚国?有了周云意那一层,不会再有人怀疑她了。”
奈云容容沉吟,“若是失败了……”
“这次是我的主意,若是失败了,我来解决,”翎卿道,“就算把这些人的记忆全抹去了,也一定还她一个清白。”
他本用不到这一手,以他的能力,想知道楚国那边的动静,有大把的手段。
曲折至此,也算是还南荣掌门这些时日照顾他和展洛的人情了。
在水里游得欢畅的千山雪玩累了,晃着尾巴凑过来,拿他的脚踝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