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出这鸟和他有渊源,只是辨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缘。
但他一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这鸟要跟着他,那就跟着好了,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现如今他得知了一个新的消息,那就是翎卿的另一个身份。
翎卿和他一样,都不是人。
他曾经怀疑过的事情:翎卿对规则的天然感悟、不合理的实力提升速度、还有天谴,都在此时找到了解释。
一部分问题解决,另一部分问题就浮出了水面。
这只鸟对翎卿的熟悉也变得可疑起来。
“放开你大爷!”金鸟在他手下拼命挣扎。
“关于翎卿,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亦无殊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一个失忆的,去问一个脑袋空空压根没货的。
“想起什么?想起你俩奸夫淫夫就在我一墙之隔的浴池这样那样、搞得整个池子的水都被办法用了吗?呸!”金鸟想去啄他。
“既然你想不起来,那我亲自搜魂。”亦无殊淡道。
“畜牲!”金鸟破口大骂。
亦无殊不再多言,两指压着它额头,把神力强行送入进去。
神明的威压笼罩下来。
金鸟短促地噶了声,双目放空,瘫在地上。
好半晌,亦无殊收了力,却怔住了,被缓过来的金鸟跳起来一翅膀扇在手背上也没回过神。
奇怪。
这鸟的记忆,竟然只有这一世。
而且和他一样,无父无母,连幼时的记忆都无,仿佛它的生命就起源于他自混沌中睁眼的那一刻,在此之前,一片空白。
就算逆着命运线溯洄上万年,竟然也只能找出一个一个相关的人,那就是……他。
世界之大,这鸟只和他有关系。
可是不可能,它分明认识翎卿。
万年还不够,亦无殊继续往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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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出息。”
翎卿面不改色看完亦无殊送来的信,却在系统想来看时,把信纸折了起来,收入袖子中。
这人算是彻底舍下那张脸皮了,他这边送去二字,对面便还给他一纸,什么“爱徒”、“卿卿”、“夫人”都喊出来了,满纸文字粗略一扫就让人面红耳赤。
私密下流的路子行不通,这人又转而说起了软话,轻怜蜜意,没有说不出来的,可见男人在床笫之间没有半点底线可言。
他日日写信收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家里藏了个小妻子,这般思念他,日日写信诉情丝。
可无论如何,亦无殊写了多少,翎卿都只回了两个字:
“不够。”
亦无殊深深觉得自己已然足够下流,也足够不要脸,如果只是差了一些,再过一些也无妨,但翎卿要的显然不只是这两三字的情书。
“你冷落我三日了。”
翎卿晨起时收到他信函,词句不复前两日的缱绻,甚是简洁,翎卿似乎能看到他披发托腮坐在窗边时百无聊赖的模样。
“不够。”
“那你先叫一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