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洪荒灵力还未彻底散去,无声无息滋养着世间万物,但在这样的年纪,修出这样的修为,都算得上是世所罕见、闻所未闻了。
跟翎卿这种一出生就能毁天灭地的神魔当然比不了,可这些少年只是人而已,在人族中,这种人几千年都未必能出一个,这里却一站就是一群。
果然是“家学渊源”。
翎卿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灵力虚浮,根基不稳,全身上下,估计就只有筑基那点是他们自己修出来的,除此之外,全是别人强行灌注进去拔高的修为。
在看这些人眉宇间的飞扬跋扈,果真是出身挺好。
一群大乘期,就算是拔苗助长出来的大乘期,一拥而上打非玙,非玙又顾忌着人类孱弱的身躯没出全力的话,胜负还真不好说。
但非玙偷偷躲起来哭的原因倒是找到了。
“诶,余兄可别这么说,回头人家回去找大人一哭鼻子,跟大人撒两句娇,咱们可就要倒霉了。”刚才说话那人身边,一个少年装模作样地劝告。
“哭鼻子,哇哇哇这种哭吗?听起来很有趣欸。”
“喂小孩,会哭吗?哭一个来听听?”
非玙浑身发抖,把翎卿挡在身后,“你们再胡说八道试试!”
“哈哈哈,小泥鳅又生气了吗?”少年越发肆无忌惮,捧腹大笑,“那要不要上来再跟本少爷比比,还是要以一敌十吗?”
翎卿扯了扯非玙的衣角,“他们就是这么激怒你上台跟他们比试的?”
非玙脊背一僵。玥夏
翎卿把他往身后推,朝台上一扬下巴,“真是人心不古,现在这个世道,以多欺少的杂碎都能叫起来了?”
那些少年多少忌惮着他,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小杂种急了呢,想干嘛?杀了我们?但你敢吗?大人可不会让你这么胡作非为。”
“谁不知道大人故意把你关起来?狐假虎威什么呢?真以为我们会怕吗?”
“几千年了还是一个模样,半点用没有。”
“听说你还能勾引人啊,来来来,勾引我啊,哈哈哈我好怕啊,回头真要用灵泉洗洗眼睛了呢。”
他们肆意谈笑,言辞之间挑衅之极,是半点不把翎卿放在眼里。
愚蠢,幼稚,不值一提。
而他们如此嚣张,倚仗在何处,无非也就是——
亦无殊。
亦无殊不让翎卿杀人。有亦无殊拦着,翎卿确乎好像还真没法对他们做什么。
不过。
——好像。
“吵死了。”翎卿抬了抬眼。
叫嚣得最狂妄的那个少年瞬间就被按在了地上,脊骨被无形的威压死死踩住,半边脸挤压变形。
其他人脸色一变。
翎卿冷淡地打量他们,有一件事不大理解。
要是他记性还行,三千年前,亦无殊带他出去玩,还让一座城的人给他送花,在这些人眼中,亦无殊不是非常“宠爱”他吗?
这些人是哪根筋搭错了?
不能杀人之后,翎卿就对人彻底丧失了兴趣,亦无殊给了他“自由”之后,连自由都失去了让人魂牵梦萦价值。神岛上应有尽有,翎卿从前就将全世界走了一遍,大觉无趣,这些年里还真不怎么出门。
再者,能见着他的无非就是傅鹤非玙这些人,这些……翎卿咽下去了一句脏话。
又是怎么这么“了解”他的。
“多久了?”翎卿问非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