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的剧痛鞭笞向神经。
翎卿眼前一黑,刹那间失去了意识,颓然靠着亦无殊胸口,瞳孔失焦,惨白的唇溢出一声声痛苦喘息。
亦无殊任凭他去试,在翎卿痛苦软倒的同时,指尖不易察觉地颤了颤,却稳住了,抬起那张惨白无人色的脸,将自己的脸贴近他汗湿的脸颊。
“宁佛微的事,我说了我不管,就不会去管,还有那心魔,你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知不知情,我都不过问,”他轻声说,“但从今天起,你别想再见到任何人。”
翎卿意识不清地挣扎,抗拒他的靠近,但他颤栗的手攒不出一点力气,所有反抗都被轻而易举压下。
亦无殊稳稳将人控制在臂弯里。
“翎卿,你恨我囚禁你,但我还没真正把你关起来呢,”他叹息一样,说,“我还是对你太好了。”
刚长成的少年对他而言实在太过纤瘦,轻轻一带就能将翎卿整个人带进怀里。
亦无殊捞起他小腿,握着他小腿,近乎引导地让那只因痛苦蜷缩的脚踩在自己腿上,将这件自己亲手穿上去的雪白绔管挽到膝盖上,褪下里面的胫衣,手掌翻转,掌心里现出另一只镯子。
他稳稳将之扣在那截光裸的脚踝上,调整过一个方向,让链子不至于绊到翎卿,松手时说:
“我早该把你彻底锁起来。”
一共四只镯子,两边手腕脚腕各一只。
他一一给翎卿戴上,又将凌乱的衣衫恢复整齐,宽大衣袖垂落下去,将之全部遮掩,旁人根本无法窥见下方是什么样的光景。
亦无殊拂开翎卿脸颊上黏着的发丝,翎卿忽然睁开眼,眼底神情恍惚,蓄着一汪水一般,好一会儿才缓慢移动了一下眼珠。
“……亦无殊。”他虚弱地出声。
他还靠在亦无殊肩膀上,说话时身上仍有残留的痛苦,如锯子拉着他的神经,声音微微发着抖,说完这三个字,就是一阵剧烈喘息。
亦无殊给他拍着背,低声说:“又要说恨我是吗?”
他笑了一笑,“我已经……”
“——疼。”
亦无殊揽着他的手臂僵硬了一瞬。
翎卿抓着他的手臂,脸埋在他肩上,虚软无力地说:“好疼啊。”
“……现在装乖已经晚了,”亦无殊长长出了口气,又忍不住低头去看他,“再忍一忍,只要你以后乖一点,就不会……”
翎卿蓦地撑起身,起身动作太过急促,让两人鼻梁撞在一起也没能让他停下来分毫,不管不顾闭着眼扑上去,唇贴上他唇角,张口就狠狠咬了下去。
他那口尖牙不是开玩笑的,亦无殊唇角剧痛,鲜血沿着白皙下颌流下。
翎卿死死搂着他,暴戾凶残痛恨,纯粹是受了伤的小兽亟需发泄,不管咬的是哪,只要让亦无殊痛苦就够了。
亦无殊还记着他正在虚弱之时,又做这样的剧烈动作,仓促间只来得及扶着他的腰,免了他跌到地上的风险,闭上眼任凭翎卿发泄。
“我会永远照顾你的。”他轻声说,“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那撕咬的动作停顿,翎卿哑声道:“你给不了。”
“…………”
“亦无殊,过去太久,你大概已经忘了,我想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这个世界去死。”
他失去了力气,呼吸间都含着冰雪的气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身上流淌的不是血,而是细碎流动的冰,他像从前那样伏在亦无殊身上,冰凉而柔软的唇染上鲜血,依旧保留着过去的习惯,习以为常地依赖着这个人。
“你总是忘记我的本性,”翎卿说,“亦无殊,我从来不是你的乖孩子。”
【作者有话说】
双更~还有一更应该在十二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