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呢,劈死我最好,省的你烦人。”翎卿刺完他,才想起正事。
他在这等了一天呢,可不是为了跟亦无殊聊什么下不下雨。
他偏过头,鼻尖却不小心擦过亦无殊脸颊。
竟然不知不觉离这么近了……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惊讶道:“你今天怎么不躲着我了?平时不都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吗?”
“我躲着你做什么?”亦无殊轻笑。
翎卿细看着他,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可上上下下都看遍了,也没看出一点局促来。
难道是为着面子强撑?
翎卿心中掠过一丝不服输,松了攥着秋千的指,从他覆着自己的手下钻出来,反手揽住了亦无殊的腰。
成年男子的腰不比少年,翎卿一靠上去,便感受到了下方肌理分明的触感。
亦无殊低头看着他,“又做什么?昨晚还没抱够?”
“你管我。”翎卿勾起他雪白衣衫间的腰带,细白长指不安分,就要把那玉质腰扣解开。
亦无殊垂眼看着他动作,等他快成功了,才将他的手按住。
翎卿轻嗤,就要甩开手,可这次他竟然没能再抽出来。
不仅没能抽出来,试图去解开亦无殊腰带的手指还被抓起来,重新按回秋千绳索上,强迫他握住那根麻绳,一根根掰直了,手指强行和他扣在一起。
翎卿不甘受制于人,当即挣扎开了。
“放手!”
他忘了自己坐在屋顶边缘,身后就是近百尺悬空,坐的还不是什么坚固结实的东西,而是一把摇摇晃晃的秋千。
下方湖面水波微漾,一旦掉下去,直接就是栽进水里。
亦无殊扶了他一把,低声说:“真想不管你,让你从这里跌下去,好好长个教训。”
“你别管啊,看看能不能摔死我。”翎卿漫不经心的话没说完,眼前落下大片阴影。
亦无殊的笑盈盈的目光撞入他视线中。
猝不及防下,他又见着了自己的倒影。
那双神圣不可侵犯的金瞳里倒影过他太多次,但要么就是眼带笑意远远看着,再不然就是昏暗之下的混乱,虽然近,光亮却有限,沉沉浮浮看不清楚。
还是第一次,在这样青天白日之下,只隔着这么近的距离。
“……做什么?”
“不是你先来解我腰带的?”亦无殊朝他扬了扬下颌,“自己扶稳了。”
翎卿尚未领会他这句自己扶稳了是何意,亦无殊便松开了和他十指相扣的手。
翎卿是被他按在秋千绳子上的,本就没用力,突然失了依托,险些没抓稳,真摔下去。
“?!”翎卿脱口道,“你……”
他被人吻住了。
翎卿缓慢眨了下眼,纤长眼睫扑扇,碰着了眼前之人同样浓密的眼睫,鼻息渡过来,拂在他脸上,很微妙的痒。
亦无殊……在亲他?
他自己不是还天天说不行,不可以,这样不好的吗?
去亲他的时候还跟个木头一样,一张脸连点表情都没有,摆出一副割肉喂鹰舍身饲虎普渡众生的模样,翎卿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让他这么痛苦。
不过痛苦就对了,亦无殊要是太快活,那就该换他不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