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卿缓了几天,终于算是适应了,对着手册研究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只要不去作死地大跑大跳,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亦无殊拾掇了下,问他要不要出去玩?
“玩啊,来都来了。”翎卿头天晚上如是顶着浴巾说。
然后倒在了第二天早上。
“要出去玩你倒是起床啊。”亦无殊拍拍被子包。
被子包团的更紧了。
“天天睡得也不算晚,怎么就是起不来?”亦无殊不理解。
被子里传出含混的声音,“因为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刚结束高考还不到三个月的前高三狗,还在心理恢复期,就喜欢报复性睡眠,有问题么?”
“你这是躺,倒是站一个给我看看。”亦无殊扶额。
“不。”被子里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亦无殊失笑,揽过被子,轻轻晃了晃,“快起来,等会儿太阳大了,去哪都是人挤人的。”
翎卿缩在被子里逃避日出,被人隔着被子又抱又晃,活像个绵软的豆沙包,被人揉捏生生醒了,困倦地钻出来,揉着脸下床。
洗着脸,亦无殊递过来一个小罐子。
翎卿还在艰难开机的脑子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这么大的字……还没醒啊?”耳边传来字正腔圆的播报声,“你的开机速度已被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用户打败。”
“滚。”被高考磨损以至于性能下跌大半的前高三狗斜眼,“最多百分之九。”
然后定睛一看,“防晒霜?你拿这东西给我干嘛?”
“怕你出门一趟回来开心到裂开,再来个脱胎换骨,”亦无殊靠在门边,欣赏刚起床的毛胚洗脸,成功把自己捣腾成光鲜亮丽的新机,“这边紫外线特别强,你光着脸出去吧,看你能撑多久,小心一天就给你晒掉皮。”
说起来翎卿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防护都没做,不过那天他也基本没在外面跑多久,不是坐车就是坐车。
“好麻烦。”翎卿嫌弃,但到底不想头铁地用自己去测验高原的紫外线,抬了抬下颌,“小亦子,给你个机会。”
“没大没小是吧?”
翎卿目光从眼尾流泻下来,高傲又挑剔,“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哥的朋友了,你的身份卡更新了,知道吗亲爱的,这就是你见色起意的后果。”
“嗯嗯嗯,我无耻,我下贱。”
“第一句呢?”
第一句?亦无殊反应了下,险些呛了。
馋你身子,这……
“来馋。”翎卿扬起下颌。
“什么跟什么啊,我伺候你我还得背个骂名,接下来是不是还该谢主隆恩?”亦无殊说不下去了,笑得把脸转开,好半天才勉强平复,咳了一声,拧开罐子,“把眼睛闭上。”
翎卿意味深长地睇了他一眼,当真闭上了眼。
然后脸就被人当面团揉了。
翎卿:“……你不该趁机做点什么吗?”
亦无殊趁机又揉了他一把。
翎卿被他揉得睁不开眼,亦无殊推推他肩膀,“刷完牙去吃饭。”
翎卿恹恹看他一眼,不情不愿拖着脚步去了餐厅,吃完饭,就被扣上了一顶帽子,翎卿向上看,“好丑,为什么是白色。”
“散热?”亦无殊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买了,又塞给他一副墨镜,“来。”
翎卿对着镜子左右看看,“也是装上了。”
他想了想,把墨镜摘了,换了个口罩,又把身上的冲锋衣拉链拉上,“嗯,更网络男神了。”
转头一看,亦无殊也换上了装备。
和他同款的黑色帽子,一副无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