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从骨髓里窜出来,烫得他手指不知该伸还是该缩,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用力按了上去,不再是害怕吓到人那样若即若离的触碰,而是切切实实地,把人按在了自己身上。
隔着一层布料,滑腻的皮肉温软,凹陷下去的脊柱沟都清晰可见,被他按得下陷,整只手都被吸着,满满陷入进去。
翎卿闭眼靠在他脸边隐忍地喘息着,手指同样挑开亦无殊的衣服下摆,钻入进去。
亦无殊晦涩地看着他,“我在威胁你啊翎卿。”
“我在威胁你的自由,谋夺你的爱,在以后的时间里,我还会干涉你的人生,让你处于我的掌控之下。”
我能做你的囚徒,做你的手下败将,但我的锁链要拴在你脖子上。
你不该愤怒吗?
不该甩掉我逃走吗?
怎么一副还不够的模样?
“你关啊,”翎卿鬓角湿润,蹭着他的脸,满不在乎地说,“我又没说不愿意,随便你怎么关,你让我高兴就好。”
亦无殊说不出话。
“我还要。”翎卿抽出手,把他头按下来,抬起下颌去亲他的唇,是恨不能把自己烧死在这火里的放纵。
亦无殊人都要融了,远处的篝火晚会没有人去追究离开的两人去了哪,彼此都心知肚明,不去扰人兴致。
但夜色毕竟深了,不少人第二天还要上路,哪怕再恋恋不舍,一场天南海北的聚会也走到了尾声。
四周的脚步声变得杂乱,用力掼上车门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低声交谈的声音,空气里弥散的烟味,时远时近,像是随时都可能有人走到这边来。
亦无殊再一次把翎卿安抚下去,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再亲了,“先回车上好不好?”
翎卿浑身筋骨都疏散了,有种暴雨天躲在被子里睡懒觉的惬意,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四肢都灌了铅一样沉,蹙了下眉心,赖在他身上不肯动,要在他身上扎根一样。
“不想动。”
太过深重的爱意往往会让人觉得心累,如果是负责任的人,会觉得无法承担而逃避,如果是本就狼心狗肺的,则会相反,觉得自己拿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筹码,变得横行无忌。
但翎卿这样,亦无殊只觉得安心。
再多需要他一点,再多依赖他一点,最好是离开他就活不下去。
四周嘈杂不宁,亦无殊紧了紧揽着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旁边一辆车的主人恰好回来,一行人站在后备箱边说说笑笑,翻找着各种物资,其中一人肩上搭着毛巾,拿着自己的漱口杯子,想去小卖部边接点热水洗漱。
无意间瞥到什么,他愣了愣。
旁边同伴紧走几步追上来,拿手肘拐他,“你发什么呆呢?快走啊,老板都出来喊人了,等会水凉了又得烧。”
“没什么,”那人挠挠头,“就突然觉得谈恋爱挺好的。”
“???”同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试探地问,“所以你是打算回去就找一个?”
“所以你们什么时候也谈一段?我想看别人谈恋爱,就谈恋爱,结婚不用叫我,我没钱随份子。”那人微笑。
“滚!”
两人打打闹闹地走了。
亦无殊打开帐篷,把翎卿放了进去。
翎卿沾枕头就着,眼睛跟被胶水糊了一样,总算还记得自己在地上滚过,用最后的意志力强撑着换了身干净衣服,滚进睡袋里就不愿意出来了。
等亦无殊给自己也换了身衣服,回头一看,人已经要睡着了,很是无奈,“你倒是先撑着点,洗漱完了再睡啊。”
翎卿不理他,连头都埋进了睡袋里,一只手伸出来,摸索着给自己拉上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