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卿枕着他大腿打游戏,哼了声,那不快的模样,看得亦无殊总想去打扰他。
外面狂风暴雨,他们静享安宁。
入了夜,两人就在床上接吻,互相脱去对方的衣服,翎卿跨坐在亦无殊身上,有时也在其他地方。
疯狂上头的时候,客厅沙发,卧室的飘窗,地毯,任何角落,亲吻,做尽一切亲密的事情,耳鬓厮磨,放肆地将对方拥入自己怀中。
不仅是夜晚,哪怕是白天,两人也无时无刻不粘在一起,即便各自做各自的事,也会隔一会儿就转头去寻找对方的身影,偶尔目光相撞,连空气都是粘糊甜蜜的。
不知多少次,亦无殊经过某面光洁的墙壁时,亦或者卫生间的镜子、冰箱门、厨房和客厅的玻璃门、还有占据一面墙的落地窗,都能清晰看到自己眼里的笑意。
暖的、温泉水漫上来一样,轻柔的水波占据了所有的感官。
翎卿被他养出来不少新的习惯,尤其爱趴在一边看亦无殊做事,看上一整天都无所谓。
至于他自己的事,那倒是不急。
用他的话来说,反正假都请完了,休学申请也交了,不玩白不玩,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如玩个尽兴。
亦无殊那件神秘画室同样对翎卿敞开了大门。
亦无殊才想起那天出门前,他手上正在画的画都还没完成,结果回来之后直接忘到了脑后,一搁置就是半个月。
恰好有几天下雨,翎卿突发奇想,想看他画画。
隔了太久,之前那幅画没感觉了,亦无殊索性重新开了一幅。
准备工具的时候,见翎卿看得入神,忽然想起翎卿刚来时,从他身份证上看到的那个日子,问他想不想学画画。
翎卿摇头:“没耐心,有些色彩描得太细了,还有调颜料,跟化学滴定一样,手抖一下整幅画就花了,我有强迫症,受不了,不学。”
“那你坐过去,我给你画。”亦无殊指指对面的沙发。
他的画室里没有放些瓶瓶罐罐,只有一张空着的黑色布艺沙发,放在台灯旁,亦无殊平日里就对着空椅子画画。
翎卿慢悠悠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坐到对面。
亦无殊还以为他肯定不会配合,谁知道翎卿坐下后就自己找了个舒服的方向,眼一闭直接躺了下去,还不忘挥挥手,“画吧。”
那随意的模样,看得亦无殊忍不住笑。
翎卿假寐着假寐着,还真睡着了,一觉睡到天黑,画室里灯已经熄灭了,空无一人,只支着一个画架,窗外的霓虹照进来,竟然生出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茫然。
他拿开身上搭着的毯子,赤脚下地,去看那幅画。
第一反应,画出来的东西竟然是正常的。
亦无殊居然没趁着他睡着做些什么。
第二反应,哪来的猫?
画上的他枕着沙发扶手和自己的手臂闭眼小憩,微长的头发遮了眉眼,身上的衣服和裤子一丝不苟,就是怀里多了只猫,灰色的,团成一团,眷恋地依偎在他怀里。
翎卿想去摸,又顾忌着颜料不知道干没干,一时犹豫。
就在这时,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房门开了。
亦无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睡醒了?”
翎卿回头,看到门边站在阴影里的人,先去看了他的双手。
还以为会从他手上看见猫,结果也没有。
“饿不饿?”亦无殊走到他身边,“在找什么?”
“我还以为你背着我买猫去了,”翎卿把他手拉起来,翻来覆去地找,结果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怎么找都干干净净,除了戒指什么都没找到,恹恹地松开,“我睡了一下午,还能睡,饿了不成?真就吃了睡睡了吃?”
“可不是吗。”亦无殊意味不明地扫过他,又换了正经些的语气,笑道,“怎么会背着你买,肯定要跟你商量,前车之鉴还在那呢,我可没茶几耐造。”
翎卿不怀好意地打量他,“我还以为,你是要趁机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这不就是了吗?”亦无殊示意他身后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