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院里,纪氏靠在母亲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出身定北侯府,被父母娇养长大,平生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在婚前被教习嬷嬷调教。
成婚这几年,她跟顾清桓虽然说不上浓情蜜意,却也不曾有过大的争执,更是为他生下一儿一女。
她以为自己身弱原本是生孩子后落下了病根,她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顾家有人对她痛下杀手。
“母亲,芸儿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竟惹得顾家要下这样的杀手!”纪氏哭的眼睛都肿了,旁边的定北侯夫人钱氏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是心肝宝贝的疼着。
纪芸做姑娘的时候,被她纵的心无城府,她就总怕她吃亏,怕着怕着,这还真吃了个大亏。
“看着顾家清清白白,谁知道内里这么腌臜!我的儿,你可受苦了!”钱氏捶胸顿足,搂着纪氏也哭的泪流满面。
“不过你别怕,今儿个娘来了,非得给你一个说法!”
“王嬷嬷,这顾家的人都死了不成,我都来了这么一会儿了,怎么都没个照面的。”
钱氏带着人一路打进来,动静不小,顾老夫人和佟氏早就得了消息往这边来了,刚一进门就听到里面在骂。
“亲家这话说的可不中听,也不知我家哪儿对不起你们,竟然让你就这么打了过来。”佟氏也一肚子火气,当家这么久,她还没被人这么下过脸面呢。
她狠狠的剜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纪氏,内心暗骂她是个搅事精。
钱氏“呸”了一声,看着一起进来的二人张口就骂,“哪儿对不起我们?我要再不来,我这女儿就让你们给害死了!一窝出的下作东西,净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出来害人!”
“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到太后娘娘跟前告你们去!”
听着话锋不对,顾老夫人和佟氏交换了个眼神,佟氏立马开口。
“亲家这是什么话,什么下作手段!纪氏成亲后我什么时候不是把她当女儿待的?她病着不能伺候桓儿,也不让桓儿纳妾我说什么了?”
“还是这病了这一年多,寻医问药的我们不给拿银子了。”
表面上确实如此,顾清桓成亲几年不曾纳妾,纪氏每日吃药也都是顾家出的银子。
“寻医问药?我就问你们寻的什么医,问的什么药!”
“庸医,毒药!”
“若不是芸儿警醒,多找了几个大夫来发现端倪。你们将我儿害死了,我还得来谢谢你们!”
钱氏气的脸通红,指着旁边桌上放的茶盏骂道:“用毒药把杯盏泡透,趁着吃饭喝茶的功夫不知不觉夺人性命,你们可真毒啊!”
纪氏的房里除了那个茶盏,角落里还捆着一个婆子。
那粗使婆子是平日里小厨房负责洗刷的,沉默寡言,八百年放不出一个屁来。
若不是王嬷嬷细心,差点把她给忘了。
佟氏看向那茶盏和婆子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
“肯定是纪氏苛待了下人,让下人新生怨恨才暗中下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