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二楼坐定,林月柔的眼睛一直就没从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上挪开。
芙蕖也在找,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给林月柔看。
“小姐,那就是武安伯。”
林月柔顺着芙蕖的手看了过去,心瞬间凉了半截。
她以为的武安伯应该是跟永昌侯差不多的样子,四十来岁,身材高大不胖不瘦,看人也应该是温文尔雅那种。
可事实上的武安伯头发花白,身子也佝偻着,似乎身体也不太好,连出门喝茶都得让人抬着。
按说伯爵世家是该有小轿的,也不知武安伯家是个什么情况,抬他的竟然就是两根竹竿串了一个竹椅,连个遮阳的棚子都没。
“他就是武安伯?”
林月柔震惊,等人走近了,她甚至能看到那人衣摆上还有个补丁。
好歹是个伯爵人家,怎么就穷的主子的衣服也得打补丁了呢。
“嗯,奴婢确定。您瞧,他那椅子上还挂着武安伯府的名牌呢。”
林月柔彻底死心了,武安伯上面确实没什么长辈,但下面肯定会有很多晚辈。
她嫁过去是做正室,但是能做多久那就看命。起码现在看来,是做不了多久。
她若是现在回去找顾老夫人抗议,说她不嫁,那她也没这个胆子。
“夫人,您怎么了?”
芙蕖推了推林月柔,并不觉得这武安伯有什么不好。老头虽然年纪大,身体也不好,但好在活不了多久。
他要是死了,林月柔在武安伯府就是辈分最高的,谁敢折腾她?
就算他活着林月柔也不吃亏,伺候谁不是伺候,伺候个老头了不起就是吃喝拉撒,那能有多难。
但林月柔可不这么想,她念着年轻俊美的顾清桓,这么一对比这武安伯就跟地上的泥没什么区别。
但她也不能明着跟芙蕖说,毕竟这事儿上芙蕖也不同意顾清桓和她厮混。
低头生着闷气,林月柔连有外男靠近她们的桌子都没发现。
“夫人,我家主公有请。”
林月柔应声抬头,只见着一个内卫司打扮的青年男子站在桌前,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们二人。
两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有点犹豫要不要跟着走。
那可是内卫司,吃人不吐骨头,要这么跟着去了,还能活着回来么?
“大人,我们只是寻常人家的女眷,鲜少出门。跟着你们走,怕是不合适吧。”
芙蕖胆子还稍大些,连忙挡在林月柔身前。
江岳白了一眼那丫鬟,伸手将人拨开,面无表情的说道,“夫人别怕,我家主公找您是有些别的事情。只是说两句话,保你平安顺遂的回家。”
他都把话说成这样了,林月柔也不敢不从,轻轻“嗯”了一声就带着芙蕖去了临河的一个雅间。
雅间里,秦栩坐在主位一板一眼的斟茶,而他的下手位置坐着的正是戚停云。
林月柔一进门就看到了秦栩坐在主位,于是就自动忽视了背对着她的戚停云。
“大人万福,不知大人找小女子何事。”
林月柔怯怯的看了一眼秦栩,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上个月底,你可去过大觉寺。”
秦栩目光冰冷,看上去很唬人。
但林月柔不知为何,胆子竟然大了一回,竟然点头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