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昭愣了,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散着头发晾水汽怎么了?
她不过是趴在软榻上露出一段脖颈艾灸又怎么了?
反倒是顾清桓,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冲进来也不知道包藏了什么祸心!
“世子不通传就进女子闺房又是什么规矩!”
范嬷嬷恼了,拿着那艾灸条就往顾清桓的眼睛上戳,一边戳一边把他往外撵。
顾清桓闪避不急,被艾绒升起来的烟熏了眼睛和口鼻,连忙一边咳嗽一边往外出,沈云昭则趁机收拾好衣服,拿了个簪子松松垮垮的将头发盘在头顶。
看着顾清桓在院子里站着不走,她本不想纠缠,但还是出了门。
“世子,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不用我教吧,下次进门前还请找人通传一下。”
沈云昭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滴翠轩的下人没几个好用的,见着来人连个传话的都没。
她面若寒霜,一身素白的家常袄子,头发松松散散的盘着,这么清寡的打扮没来由的让顾清桓喉咙一紧。
他咽了咽口水,将眼睛挪到了别处,气势也不如先前足。
这一挪,就挪到了沈云昭的脖子上。她皮肤白,衬得脖颈间的红痕愈发明显暧昧。
想到这痕迹不是自己留下的,顾清桓的气势又起来了。
“这事儿算我对不住你,但你也不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影响侯府声誉!”
又是这幅说辞,沈云昭听了冷哼一声,抱着胳膊,眼睛直盯着顾清桓问,“我做了什么就影响侯府名声了?”
“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质问我,又是以什么身份!”
顾清桓没想到沈云昭这么理直气壮,只觉得她冥顽不灵。
“你一身湿哒哒的回了侯府,又做出这幅样子,我既是你兄长还管不得?”
沈云昭往自己身上敲了一眼,忽然笑了,也不打算解释,就拿眼睛盯着顾清桓问。
“你我又非亲兄妹,我道德败坏丢的也是我沈家的人,跟你们顾家有什么关系?”
“就算我丢了顾家的人,世子怎么这么在乎顾家的名誉。你不过是二房嫡子,姑父又正当壮年,你瞎操什么心?”
“莫非,你有心继承侯府百年基业?”
说到这里,沈云昭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露出了些许不屑。
“世子来这里管我之前先把自己和林夫人的事情料理好再说吧,别做那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儿。”
说完,沈云昭看也不看顾清桓一眼转身进了屋子,而范嬷嬷就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立刻拿起旁边的扫帚开始把顾清桓往外撵。
顾清桓被打的灰头土脸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想解释说自己没有但已经被打出来了呢。
“我,我没有!”
他隔着院墙,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解释给沈云昭听。只是他的“没有”是指没有觊觎侯府爵位,还是没有跟自己姨母有首尾。
但范嬷嬷根本不管他说什么,只转身“砰”的一声把滴翠轩的大门关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