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这是哪儿？”两个时辰后，沈云昭终于回神，一直盯着她的戚停云也松了口气。
“铺子。你的那些伙计和掌柜都已经被匪徒迷晕，医馆的人正在救治。”
“外面冷，我寻思你在这里应该有暂时歇脚的地方，问了雪芽后就把你先安置在这里。”
戚停云伸手，擦去了沈云昭额头上的冷汗。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往后，可千万别忘了我给你的弩箭。”
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都不如这一次的惊心动魄。
今夜，沈云昭显然经受了极大的惊惧，就连方才昏迷之时都时不时的抽搐。戚停云在旁边看着，除了为她点上些安神香外什么也做不了。
“那几个人是城外的土匪，不知被谁雇佣后，伪装成做小买卖的人下午进城，又无意间听到了你们下午有货物会到，这才成功闯了进来。”
“你可有头绪？近来可在京中得罪了什么人？先捡着有权有势的想。”
戚停云脸上的焦急和有仇是沈云昭从未见过的，她仔细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你这么说目标太大，我得罪的人可太多了。权贵中沈家、郡主等等，都是恨不得对我除之而后快。”
“我的铺子开得这么热闹，京中恨我的生意人不少，他们想暗下杀手也不是不可能。”
戚停云一掀衣摆坐下，看着她还能笑出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瞪她。可她又那么虚弱，就那么躺在竹塌上，瘦瘦小小的一个，好像连这一个眼神都禁不住。
戚停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捏着她的户口给她梳理筋脉，“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
两人对视，心有灵犀。
沈云昭很努力的回想，却没办法回忆起来任何片段。
昨晚的药似乎是一种西域密药，用药后的几个时辰会渐渐失去记忆，关于昨晚的记忆她越是回忆，越是头疼。
戚停云见她难受，连制止：“你别想了，生意上想弄死你的，不会用这么下贱的法子。既然用了这么恶心的手段，总归逃不脱那几个人。”
“旁人都可以放放，但裴承允家里我得先去一趟。你好好歇着，我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裴承允将沈云昭的手塞回杯子，又替她理好头上乱了的头发，“天亮了，你再睡会儿。放心吧，这次绝不会有人再来。”
做完这些，戚停云拿起放在一边的横刀起身就走。
他走了，雪芽才怯生生顶着通红的双眼走了进来。
“小姐，你罚我吧。昨夜要不是我被歹徒用药粉暗算失去意识，也不至于让小姐受这么大的委屈。”
雪芽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了沈云昭的身边，高高举着双手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
沈云昭见她眼睛红红显然是哭了一夜，忍不住的安慰道：“好姑娘，昨晚要是没有你及时醒来和都督解释清楚，恐怕事情还会更糟糕。”
“说到底还是那歹人心思歹毒，咱们没有防备。回去让范嬷嬷给配些清心凝神的药咱们随身带着，往后保准遇不到这种事。”
这事儿，最该受到惩罚的可不是雪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