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是对家罢了。”沈云昭不甚在意，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陆长鹤已经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四下转了一圈后心疼的直嗦牙花子。
他为了讨好顾清鸢研究过女人的胭脂水粉，自然知道这里的东西价值不菲。瞧这一地，他边关那些弟兄一个月的军饷加起来都不够的。
他见沈云昭语气平淡，立时又问：“听你说这话，莫不是你知道是谁？”
“我要知道，岂有干站着的道理？早喊着京兆府直接上门拿人了。”
沈云昭扫了眼一片狼藉的铺面，眼中冷光一闪而过。
来时她便听莺时说了一嘴事由，说是有人用了店里的珍珠胭脂毁容了。
这绝不可能，点绛阁每推出一个新品，不管是配方还是原料皆是经过再三验证，确保万无一失后才会在铺面里售卖。
用她九族的项上人头担保出来的东西，怎么就凭白无故的过敏了呢。
不过片刻功夫，沈云昭已经心思几转。
戚停云与陆长鹤对视一眼，而后出声：“经这么一闹，点绛阁的名声必定受损，沈小姐可有应对之法？”
金镶玉也眼睛一亮，巴巴地望着沈云昭。
沈云昭自思索中回神，转头吩咐金镶玉。
“我点绛阁素来以品质说话，不是一盆两盆污水就可以毁掉的。金镶玉，把从珍珠胭脂开始售卖起的取货的名单给我一份。”
“其他人清扫店铺，下午按照预定名单的先后顺序，派人去客人的府上知会一声，就说他们定的东西明日会重新送到，若是不方便来的我们可以送货上门。”
“若是明日亲自来取，皆时会奉上一份压惊礼。”
“是。”金镶玉眼睛一亮，立刻回到柜台后取出名册交给了沈云昭。
接着，她立刻又指挥着铺子里的人开始清扫盘点，原本乱糟糟的铺子一点点的变得干净爽利起来。
铺子里的人能动手的都没闲着，被推到的柜架重新扶了起来，上面的脂粉也被扫了个干净。
戚停云站在一旁，看着沈云昭有条不紊地安排，眼里缓缓溢出赞许之色，只有陆长鹤听得一脸狐疑。
“财神妹妹，你前面的安排我都可以理解，但你要取货者的名单做什么？他们就算没有取到货，直接让金老板重新安排就是了，你又何必要它？”
戚停云闻言，嫌弃地暼了他一眼，默默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亏你还自栩聪明，连这点都想不明白。”
“那你懂？”陆长鹤不怕他，转头就瞪。
沈云昭掩唇轻笑：“陆将军身在军旅，日常所想也是如何排兵布阵，不懂生意场上的事也属正常。”
“点绛阁在京中营业多年，你猜猜，那个闹事的人，为什么昨日不来明日也不来，偏偏就选了今日？”
“为何？”陆长鹤一时没想通。
戚停云却答：“因为今日是珍珠胭脂交货的日子。”
“可这跟闹事有什么关系？”陆长鹤还是没懂。
沈云昭解释道：“点绛阁的主雇大多为京中权贵，他们选在此时闹事，一是想毁点绛阁的名声，二来也是想败坏点绛阁在众权贵间的好感。对方想坏点绛阁的名声，败客人好感，那我不得先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