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一声惊堂木后,堂中差役敲起水火棍,齐声喊着“威武”。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陈巧玉更加瑟缩,一抬头就看到了京兆府尹正一脸威严的看着她。
心里一抖,陈巧玉瞬间哭喊起来:“青天大老爷啊,请您为草民做主啊,草民素来奉公守法,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
“今日被沈县主无故扭送公堂,将草民的颜面折损殆尽,实在是无妄之灾。如果不能还草民公道,那草民便只有去死了!”
瞧她哭的可怜,堂外围观人群立刻交头接耳,一片嗡嗡声响起。府尹脸色一沉,抓起惊堂木用力拍了几下,厉声呵斥:“肃静!”
堂外的交谈声立时小了许多,他这才能正常审案。
陈巧玉也被这一声吓得闭了嘴,府尹转而看向沈云昭,也不起身见礼,径直开口询问:“沈县主,不知此妇人说的可是事实?”
沈云昭也不恼,她虽是县主,但现在是在公堂上,她更是原告,府尹自然可以不必向她见礼。
至于陈巧玉说的是否属实……
沈云昭垂眸,只见陈巧玉正借着擦眼泪的动作,斜起眼帘飞快地暼了她一眼,又做贼心虚般立刻收回视线,跪在地上期期艾艾地抽噎着,肩膀还一耸一耸的,好不柔弱可怜。
沈云昭冷哼一声,抬头看向府尹。
“事实真假自有大人断案,我就说点大人还不知道的吧。”
“点绛阁闹事的人前脚刚离开,她后脚就来找我索买珍珠胭脂的方子,她来的这么快是疑点之一。疑点二便是,正当要赶她走时差役到了,说闹事之人已全部归案,而她却惊慌失措到浑身发抖。”
说到这里,沈云昭眉目含笑看向了地上的陈巧玉。
“陈掌柜不解释解释,为何一听到凶犯落网就这么惊慌?”
陈巧玉摔下手帕,愤恼地瞪向沈云昭:“慌乱怎么了?我突然想起我铺子里还有事,还不许我着急吗!单凭这点就说我是主使,也未免太武断了吧。”
这么说也没错,堂外也响起附和声:“对啊对啊。”
“她说得没错。”
“这确实过于武断了些。”
堂下的说话声再度响起,府尹连连敲了几下惊堂木才将声音压下去。
他看向沈云昭,也觉得她只靠猜测有点太武断。
“沈县主,若只是这一点,恐怕难以将她定罪,不知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别的证据?”沈云昭撩起眼皮看向府尹,反问:“大人不是已经将打砸之人都抓捕归案了吗?怎么,这是还没审?”
府尹闻言脸上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转头让师爷将人带上来。
“咳咳,这不,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来人,把那几个凶徒给本官带上来!”
陈巧玉一听这是要当堂对峙的意思,手里的帕子都快撕烂了,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不多时,人便被带了上来,打头的便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
金镶玉身体往沈云昭身侧歪了歪,低声示意:“东家,就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