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结束得毫无征兆。
邵临醒来,双眼惺忪,盯着别墅卧室的天花板。
“……”
头脑是醒了,身上的反应却还停留在梦里的状态中。
明明已经初冬,他却像从桑拿房睡醒一般燥热难耐,邵临呼吸很重,捏了捏眉心,低头盯着……
然后就这么和自己的身体对峙半天,他却丝毫不见……有任何冷却的迹象。
邵临倒回床里,任由……就那么澎湃着,一闭眼脑海里全是梦中童云千在他怀里娇气索吻的样。
她的体香,呻-哼,温度,真实得仿佛两人真发生过什么。
他腮颊硬了又硬,哑着嗓音自暴自弃。
幸好当晚父母住在了姥姥家没回来,给她脸上的伤留有缓和的时间,到了第二天早上她便早早出门去学校,正好避开了父母回家,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异样。
她和邵临的纠葛就这样突然地结束了。
从医院回家以后,邵临就没有再出现过,也没有再联系过她。
前阵子一直强势围着她转的那道黑影消失得干净利落。
视觉语言课上,老师站在演示大屏前侃侃而谈,对某一动画电影与同学们展开自由讨论。
童云千坐在台下窗边的位置,转着自动铅笔,目光发直。
少见的在课堂里走了神。
十岁那年她是从医院被父亲接走的,那时候她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大脑空空记不得很多事。
被父母收养后,她拥有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生活条件。
虽然他家在金山区只能算小鱼小虾的角色,但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她已然过得很富足。
这十年,她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几乎没见过这个世界的阴暗面。
于是,这短短一个多月,邵临的存在强烈地刺激她的各种认知。
童云千转笔的动作停下,轻轻叹气,自我安慰。
没错,一定是因为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才会总是想起他,受他影响这么大。
她隔着口罩拍拍脸,伤痕留存的疼痛叫人被迫清醒过来,童云千重新加入课堂,认真听他们讨论。
中清大美院全国数一数二,聘请的教授也是业界大拿,老师们课上随口说的话都像藏有黄金屋,干货满满。
老师的授课诙谐轻松,童云千边笑边记笔记。
聊到某一部国外动画电影镜头对人物塑造的部分时,童云千看着大屏上那个初设定是混不吝的街头痞子男主的时候,脑海里冷不丁再次闪现某个身影。
教室的大屏放映的仿佛不是课件内容,而是前几天他们在巷子里对峙的画面。
邵临站在她身后用胸膛环着她的那份温度好似还贴在后背上,滚热的,带着钝重心跳的。
他握着她的手腕,攥着啤酒瓶往翟左脑袋上砸去。
那种紧张和惊愕,到现在想起来还会心跳加速。
【我替你出手,永远解不了你的气。】
【出事儿我兜着。】
他附在她耳后,那嗓音似乎比平时听着还要低。
又低,又沙沙的,惹得她肩膀变酥,耳根子发痒。
【我的意思,啤酒瓶要砸碎了才有用。】
童云千悄然攥住心口处的衣服,手指收紧,垂落的眼眸对外遮掩着难捱的悸乱。
不要再想起他了……不要再想了。
“操。”
“你很好,一点都不差。喜欢他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云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