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台笑了一声,“那她可得趁早点踹,过了十岁,我就是孤儿院里最大的刺头。”
裴溪同样坐在后排,抬手触碰自己的脸,有些心神不宁。
简瑞芝回头,递过来一个口罩,“实在不行,要不你戴个口罩回去?”
裴溪婉拒,“不必了,多谢。”
简云台猛地一拍头,惊道:“差点忘记这事!神之通行的面纱没了,完了完了,回镜冢田僧通行要骂死我。”
简瑞芝单手扶着方向盘,回眸笑道:“要不要我现在骂裴溪几句,给你平衡一下。”
简云台耸肩:“你骂吧。”
简瑞芝看了裴溪一眼,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说:“唉,真优秀。”
简云台无奈抬高音量:“妈!!!”
裴溪手掌松松握成拳,抵住唇,轻轻弯唇笑了一下,没有像方才那样心神不宁。
胖子也害怕被田僧骂,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简云台联手再加上裴溪的维护,应该勉勉强强打得过田僧。但一和那老头对上眼,他俩顿时消了气焰。
只敢在背后偷偷吐槽田僧。
“坏老头!”
“脾气大!”
“总是找我们的麻烦!”
“我觉得还是找块布盖上脸吧,”胖子心有余悸说:“有总比没有好。”
简云台脱掉了外套。
胖子震惊:“你这块布也太大了点吧?”
简云台无语看他一眼,伸手敲了一下驾驶座,将外套递给简瑞芝。
“后路难走,多穿点吧。”
简瑞芝接过外套,沉默将其穿上,外套里还有简云台的体温,暖洋洋的。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强行逼着自己按下心中的酸涩感,回头笑着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她问的是胖子。
胖子顿时精神一震,控诉指着简云台说:“阿姨,您不知道您儿子以前有多凶残,在副本里那可是横着走的。四五层楼的高度说跳就跳,boss被他打得满地找牙。”
简云台踹他,“夸张了啊。”
“怎么老是踹人,你打狗棍成精了啊。”胖子压下他的腿,兴致勃勃吐槽说:“想我当年和他初遇的时候,那可是一万个太阳高照,遍地变异动植物到处乱爬,我在超市通道里,看见外面有个人在跑——嘿!您猜是谁?就是您那泪眼婆娑受难的小可怜儿子,那个时候我挺身而出拦在了他的身前——”
简云台打断:“他没救我,我自己跑进超市通道的,他就在里面傻站着看热闹。后来还是我救了他。”
简瑞芝大笑出声,“你们怎么还两个说法,到底是谁救了谁。”
胖子心虚略过这个话题,“阿姨,我再给您说说我们一起经历的第二个副本吧!那里面有个叫阎罗的傻叉,搞选妃,我他妈还当了您儿子的陪嫁,我俩手拉着手联手把阎罗爆锤一顿……”
简云台散漫掏了掏耳朵,说:“我记得我锤阎罗的时候,你在很远的地方看热闹。”
“我当时不是给你加油了嘛!”胖子兴奋道:“阿姨,还有!还有一个和海有关的副本,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总之就是我被迫留在了副本里。听说大胆在外面哭了整整一个月,哭着喊着进副本来找我——”
简云台忍无可忍,单手把胖子的帽檐往下一压,将他直接压到了车座底下。
又回头无语说:“妈,你别听他乱讲。我当时在外面鼓掌叫好,开了一个月的香槟。”
胖子猖狂笑:“你这是害羞了!”
简云台决定反击,无情说:“我们之前住一个宿舍,还有一个舍友叫鱼星草。人家爱护猫咪,他总是怀疑人家背地里欺负自己的猫,从早吵到晚上,从晚上又吵到早上……他还问我有没有一种能杀人无形的泻药,要是给人下泻药的话对方不会死吧……”
简瑞芝听着忍俊不禁,大笑连连。
从副本聊到宿舍,从宿舍聊到见过的人,聊了山川与大海,又聊了许多跌宕起伏的故事,千军万马避白袍仿佛就在昨日。胖子提到了海神宫后面的那片花海,说遍姹紫嫣红,简云台则是说海里的烤鱼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