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犹豫片刻,神色不明,摆手示意下人将龙力丹归还于她:“隐没剑心宗是朕大意了,若白姑娘愿以龙力丹抵剑心宗一事,朕便准了。”
“谢天帝赏赐。”
众人离去,天帝特意留下岱琛,轻轻拍抚着他的背,既想责怪他又不甘愿说出责怪的话:“你啊,朕便罚你守在岱月殿修炼出上千年的灵丹。”
“多谢天帝轻罚。”
岱琛拱手作揖转身离去。
*
池羡和白虞走在银月河岸,池羡不愿等待岱琛的到来,更不想知道他会受到何等惩罚,只想赶忙回到袁陵院配合白虞洗刷宗门冤屈后开启寻找第二颗上古神丹。
白虞心事重重,舒下一口长气仰头望向池羡,问:“你认为天帝会如何惩罚岱琛?”
“与我无关。”
他的回复很冷漠,连同眸子皆弥漫着冷冽的气息。
池羡冷淡起来的态度使白虞多少有点难以接受,既然他不愿陪她分析岱琛的问题,那她也不会多问。
在白虞的脑海里闪过那句耳熟的话语还有那场熟悉的画面,记忆如翻江倒海般,白虞恍然睁大双瞳,如梦初醒般。
池羡瞥神留意到她异样的神色心头难免产生几分忧虑,他担心白虞遭受紫月雷的攻击后留下后遗症,更担心她体内的赤鸾神力跟随伤口受到影响。
“白鸾曦。”
他唤她,语气格外柔和且充满担忧,低头去探她的不适。
白虞忽然抬眸,对上池羡担忧的神色道:“池羡,你还记得在袁陵院押下袁安时,那群下人们都说了什么话吗?”
“宅府闹事?”
池羡微微蹙眉陷入沉思,他的记忆力很好,稍微回想便能彻底忆清往事。
“没错。”
白虞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着下人们的神态,或气愤或恐惧,“莫非六年前袁陵院横生邪祟是因为东厢房密室的存在?那这个密室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
思及此,池羡抓住她的手腕,两人贴得很近,近到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
白虞愣神,见池羡拂袖施法,回过神时已回到袁陵院西厢房的枯枝前。
云雾迷蒙。
白虞没站稳身,踉踉跄跄地扯住池羡雪白的锦袍,整个人摇摆不定,神色迷离似是还未反应过来。
伶舟诩在西厢房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两人甚是欢喜,笑着跑过去迎合。
“白师姐,你没事可太好了!”
伶舟诩上下打量白虞,怎么也没瞧见她受伤的痕迹,脸色甚至比前几日还要粉嫩。
池羡一手拦住伶舟诩,面无表情道:“六年前袁陵院因邪祟闹事你还知道多少?”
伶舟诩蹙眉,轻轻挠了挠额,探下口寒气摇头答允:“师尊同我讲述此事时是在我十四岁那年,如今已相隔四年,况且师尊当年说得云里雾里,我也未必听懂。”
白虞眼前一亮,露出破局后欣喜的笑容:“这还不简单,直接去问六年前就在袁陵院做家仆的下人了解当年之事。”
“有道理哦!”
伶舟诩用着欣赏的目光瞥向白虞,夸赞道。
池羡眸色冷淡,眼底笼罩了层暗色,他用着不可抗为的语气逼迫下人们一五一十地交代出六年前袁陵院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跪在地上身着棕褐色布衣的妇女咬唇不语,似是在犹豫不决。
池羡没有耐心陪她们耗下去,深邃的眸子顿时暗下,深不见底,开口时他的嗓音冰冷到无丝毫温度:“不说话那就把舌头割了。”
他吓唬人的场面白虞见怪不怪,倒是伶舟诩很少见师兄这般阴冷,神经跟着紧绷。
“我说,我说。”
妇女重复着,抬眸回忆当年那段痛苦难忘的时光,眼底染上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