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反覆翻看了几遍后,黎望舒忍不住问,「所有圆牌都是你用精神力凝结出的实体?」
「精神力……我很惊讶,您居然知道这个词。」塞拉斯说,「没错,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每一道圆牌里都蕴含着我的气息,虽然一般人无法利用它放出攻击,但它足以为基地成员们驱赶周围的怪物。」
「这是你的能力吗?或者说……只是因为你实力强大,所以能够化虚为实?」黎望舒追问。
「您也可以这样理解。」塞拉斯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含糊地打起了太极,「怎么样,现在有兴趣和我聊一聊了吗?」
他想引诱她上钩,浅显的圈套,但十分有效——看过了他的手段后,黎望舒的确对他产生了几分兴趣。
黎望舒正犹豫着,右边的袖子突然被拽了两下,她疑惑地回头,看到了杜蕊盛满担忧的面庞——她悄悄指向旁边的郁仪,示意黎望舒向那边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郁仪面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塞拉斯的脸,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连牙齿都咬得咯咯响。
「这是怎么了?」黎望舒压低声音,微微偏头问,杜蕊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察觉到了黎望舒的异常,塞拉斯顺着她的视线,这才注意到了她身边面色不善的郁仪。他抬了抬下巴,傲慢地将郁仪从上打量到下,而后才笑着对黎望舒说:「真遗憾,您这位朋友似乎不太喜欢我呢。」
「好巧,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你。」黎望舒面无表情地说。
「呵呵……您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塞拉斯的笑容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不好意思,我们要先商量一下。」眼看郁仪的手握上了剑柄,黎望舒抓住他的手臂,向他往车上拉去,「失陪了。」
「好的。」塞拉斯平淡无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有充足的时间等待您做出决定。」
……
「怎么回事?」
黎望舒将人带回车上,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探究的视线,皱着眉问。
「那个金发的家伙,我以前见过。」提起塞拉斯,郁仪忍不住又握紧了剑柄,「他对你来说很危险,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了。」
「但我对他的能力有些兴趣。」黎望舒说。
「不……求你了!」郁仪罕见地有些失控——他紧紧抓住了黎望舒的手臂,手上力道极大,将她的手臂攥得微微发痛,向她投来祈求的目光,「你绝不可以与他打交道!」
「我不会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目标。」黎望舒平静地注视着他,「除非你能给我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
郁仪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低下头,额发随着动作垂下,遮住了双眼,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杜蕊缩着脖子躲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地旁观这场争吵,默默与连霏交换了几个窒息的眼神。
「我明白了。」深呼吸几下之后,郁仪重新抬起眼眸,下定决心,认真地凝视着她,「我会说出一切——我的来历丶经历过的一切丶厌恶那家伙的原因,我都会原原本本地说给你听,但作为交换,我们现在就得离开这里。」
黎望舒沉默下来,低头沉思,仿佛在权衡哪一方更具诱惑力,郁仪静静地等待着,时间在静默中仿佛被无限拉长了。
「好吧,你赢了。」良久,黎望舒叹了口气——比起那个不清不楚的双剑缠蛇纹样,她对郁仪的经历更感兴趣,「我会尽快离开。」
「呼……太好了,其实我也不想在这里久留,这里的人态度太诡异了。」杜蕊松了口气,「那个塞拉斯看起来也很奇怪——望舒,你注意到没有,他的目光一直黏在你身上,物理意义上的没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我怀疑他甚至没看清楚我们的长相。」
黎望舒皱起眉头。
塞拉斯的态度很不寻常,结合那股熟悉感判断,他与自己之间一定有着未被发现的联系……就这么走了真是有些不甘心。
之后再找机会独自回来一趟好了。
怕她反悔似的,郁仪立刻扣上安全带,准备发动车子,黎望舒无奈地将他拦下:「等等,至少要回去讲清楚吧,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
「我陪你一起去。」生怕这二人单独接触,郁仪立刻表态。
……
「……就是这样,我们要走了。」
塞拉斯遵守诺言,一直留在村口附近,不曾离开。重新站在他面前,黎望舒简单地叙述了自己不得不离开的缘由,「如果你还有话要说,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你确定要对我隐瞒那个双剑缠蛇纹样的秘密?」
「唔。」塞拉斯态度如常,面上并没有多少不甘,仍然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将目光转向郁仪,态度带着几分探究:「我到底做过什么,才会让你如此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