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她刚要起身，一软，还是要躺下去。
“好好睡一场，”谢卿辞给师尊掖好被角，见华清疏眼角彻底闭上，才敢温声唤道，“师尊。”
她开始虚弱，开始有类似常人的神态，柔软下来，无形之中打开坚硬的外壳。
他想起沈扶潜每一次对沈径微的心动，宛如初雨打入带有涟漪的湖面，细小却绵长。
沈径微总是会扮出恶狠狠的神态，再对沈扶潜施加关心。
当年永巷紫衣惊鸿一见，已然倾心。而这种倾心又在长年累月中积攒，成了他为数不多的鲜活底色。
他甘然臣服在她的身侧，没有任何缘由，也不求任何归处。
抑或是说心甘情愿，愿意向她屈服。
视线突然落在师尊的眼底，如果他记得没错，这里应该有颗痣，为何此时什么都没有，白皙到令人讶然。
谢卿辞坐在床边将剩下的茶水，安安静静一饮而尽。
门外艳阳高照，他仍然是昨夜的白袍，从满园白纷纷踱后，只有衣角微脏。
漱玉站在廊下，脚边杂草丛生：“昨夜有些事情忘了问你。”
“你说鹤明叫你杀了迢迢，真的？”
他点点头，从怀中再次把珠子拿出来，自从他占据沈扶潜意识之后，今天早上珠子才出现在他身上：“他让我用这颗珠子杀了她。”
也是奇怪，鹤明让一人救让一人杀。如此大费周章，只要他们二人一汇合，信息一对，就能察觉到不对劲，还不如让两人都去杀迢迢。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别的名字，叫‘沈鹤明’？”
“没有，沈扶潜也没有字。”
沈扶潜的人生过得兴许有些单薄，接触的人也很少。
表字，这种奢侈的东西还轮不到他身上，况且年纪也不够。
那他呢？
男子二十及冠，需要长辈为其取字，他的表字会由师尊取吗？
“师姑，”谢卿辞把话题拐到这上面，眼睑低垂，“你的表字又是谁为你取得？”
漱玉想半天：“我的表字，师尊给我选了几个，师姐挑的。”
漱筠之，上辈子的事了。
或许是羞于启齿，谢卿辞说得很慢：“师尊，以前发生过离魂吗？”
抛去自己被轻薄的内容，他避重就轻：“师尊昨晚忽而失神，变得不像她自己，性子比之更为爆烈，她以为我叫‘姜辞也’。”
又挑些自己认为重点的说出来。
离魂？
她开始call系统：“什么情况，是上一世的bug没有修好？”
系统没有检测出什么，此处信号不是很好，到现在它收到的都是零散夹杂刺啦电音的信息：【未检测出任何异常。】
漱玉答道，并且注意到谢卿辞身上的绯红：“没有。”
“姜辞也，”她在细细思考，“不认识。”
一时陷入僵局。
走一步看一步。
“急报！”小兵疾呼，落地时掀起飞扬尘土，高声打破城主府短暂的安宁，“禀少城主，城外发现有魔族出没！方大人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