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出,庭院旁静候的祭徒皆是心惊,纷纷识趣退离!
张琬见此,更是增添惧怕,心间犯嘀咕,指腹揪着一截衣袖,当即已经打算撒腿开跑!
“小王女不如先就座饮茶详谈?”坏女人抬手倒茶,忽地应声。
“我、我不渴。”张琬仿佛变成小结巴,更怕茶水有毒,满是警惕!
闻声,秦婵幽深眸间投落女孩漆亮如星的眉目,仿佛注视山林深处不谙世事鹿眸,方才原谅她先前唐突不敬用词。
私会二字,从稚嫩模样的女孩嘴里说出,着实让秦婵有些惊讶。
看来女孩对于她那些不明来由的传言,真是深信不疑啊。
“今日皇长女前来是为卜卦解惑,并非小王女指的私会。”
“那你最近怎么一直不出现,难道都在给她卜卦不成?”
张琬见对方如此承认,不假思索的说出心间的质疑。
秦婵迎上女孩探究模样,美目略显无奈道:“我是太阴圣女,自然有诸多事情忙碌,怎么可能只同皇长女卜卦,莫非小王女要我日夜守在身旁,才觉安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琬面红耳赤解释,生怕被误会心思,急切补充道,“你跟谁在一块都可以,反正我不在意!”
如果坏女人因此而选择和气退婚,张琬当然是更开心啦!
可是没想到话语一出,庭内气氛骤然更添冷意!
炭盆都好似在顷刻之间失去热意,张琬不禁冷的发抖!
秦婵深邃眉眼倒映女孩无关紧要的神色,心间不适,连同嗓音亦透着冷冽,幽幽出声:“既然小王女如此不在意,那就请回屋避风吧。”
外间祭徒们闻声,连忙动作。
张琬本来还想多言,可视线迎上对方幽静眉目,莫名感觉不高兴,心间有些犯怵忌惮。
也许是知道对方不是往日那个任由自己撒娇依赖的哑巴巫史,而是将来掌握生杀大权的太虚大祭司吧。
思量至此,张琬只能顺从的转身离开,心想自己得罪不起,还躲不起嘛!
冷风席卷枝头残叶,庭内陷入冷清,秦婵独身静立,眸间显露复杂,暗想还是得抽空去看看女孩,否则真不知她的小脑袋里会冒出什么奇怪念头。
深秋入冬,树木凋零,不知觉间,飞雪飘落,年节将近。
张琬埋头苦读准备考核,掌心捧着竹简念诵,耳目余光却瞥向不远处透着疏离姿态的坏女人。
早间薄雪映衬屋内略显光亮,连带静坐窗旁的人,面目亦染上些许清冷,一双纤长玉手端茶浅饮,仪态优美,赏心悦目。
如此念想一经冒出,张琬连忙摇头晃去赞美之词,心想美虽美,却也是坏的很!
“如此摇头晃脑,莫非瞌睡不成?”秦婵目光落向女孩的小动作,困惑之余,不禁怀疑是病症缘故。
“没有。”张琬端正姿态,乖巧应声,实在不想被坏女人抓到把柄,以免连母亲都不能见上一面!
语落无声,坏女人自顾翻阅竹简,不再多言。
张琬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才发现坏女人确实不怎么爱说话。
从上回误撞私会之后,坏女人每日都会来坐上一两柱香的时辰。
可是坏女人大部分时候都静坐不语,实在像极不会说话的哑巴。
张琬觉得自己以前怀疑她是哑巴,真是情有可原!
因为很少有人像坏女人这般安静到大半日都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