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烧的吱吱作响,祭徒们服侍动作却悄然无声,寂静肃然。
张琬更是恨不得转身就走,用以掩饰自己的异常心跳!
“不知小王女深夜来访做甚?”秦婵微微抬动美眸,示意祭徒退离,而后端起茶盏浅饮。
“我、我想出祭庙跟母亲过元日节,可祭徒们说这事要询问圣女,所以才来打扰。”张琬避开目光应声,暗自平复心跳,因着脚伤不好盘腿坐席团,只好拘谨的拄拐杖站着说话。
语落,秦婵放下茶盏,神情不明,淡淡应声:“小王女就只是为此事而来么?”
张琬被问的一愣,无辜圆眸轻眨的看向坏女人,暗想她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呀?
还未待张琬思量清楚,坏女人忽地又问:“小王女近来服药用膳如何?”
“一日餐食都不曾缺,汤药亦是每日两服。”
“可曾出现梦魇心悸之症?”
张琬摇头回应:“未曾,这几日都睡得很好。”
语毕,堂内又陷入寂静,张琬还是不明白对方心思,暗想她问了这么多,自己都如实答复,怎么就不回应自己的问话呢?
烛火摇曳,秦婵探手翻起案前的竹简,好似完全不打算继续言谈话题。
张琬更是纳闷,单脚站的亦有些难受,只得再度主动出声:“那我能出祭庙过元日节么?”
“元日节,张亲王会来祭庙参加元日祭祀,小王女到时自能相见,不必出祭庙奔波。”
“可我不想待在祭庙过元日节,你是不肯答应吗?”
闻声,秦婵微簇峨眉,幽幽道:“小王女这是在请示圣女,还是在命令圣女呢?”
这话说的张琬一下没了底气,只觉此时坏女人比千年寒冰还要冷硬,全然没有前些日夜里的温柔宽和,迟疑应:“对不起,我已经等上你好些日,所以今夜才有些心急。”
张琬在祭庙待上大半年,到底还是识得些许森严规矩。
王朝里的祭司与圣女,除却女帝和诸侯王,其余人等基本都是可以任由随意处罚。
更何况自己一个被献祭的不祥王女,如果惹的坏女人不高兴怕是小命不保!
堂内无声时,坏女人合上竹简,随意置在一旁,目光看了过来,一瞬都不曾移开。
张琬被看的更是害怕,连带拄着拐杖的掌心都渗出汗,眉眼黯淡,暗想看来是没希望了吧。
心间失落的张琬,垂眸掩饰郁闷情绪,便打算告离,不欲多待受气。
谁想坏女人却忽地出声:“明日辰时会派人备车马祭徒护送小王女回亲王府,过时不候,可记住了?”
“嗯!”张琬难掩惊讶的迟钝点头,眼眸恢复光亮喜色,生怕慢一步,坏女人都得反悔!
坏女人却神色自若与先前并无多少变化,只是抬动好看的玉手,幽幽唤:“过来。”
张琬得了答允,心情大好,移动小拐杖听话的走近主座,眸间略微疑惑的看向坏女人,不解其意。
秦婵视线观察的看向女孩始终不曾施力的左足,微蹙眉,抬手示意同座主位宽椅。
见此,张琬倒也没多犹豫,转而坐在一旁,缓解先前站的腿疼。
张琬瞥见坏女人周身叠层垂落的漂亮裙摆,暗叹雅致静美,因而端坐规矩,不舍破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