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栖倒不是怕他,每一次都卷入他们中间她也很是无奈,若万事皆休,她不介意做一做他们感情的调剂品,当下她有许多未了的事情。
「大人,好好待殿下,争风吃醋反而将她越推越远。」
慕容安毕竟不是大魏之人,他们能相处的时间也极其有限,沈雁栖看得出来,慕容安对他也是有意的。
「多嘴。」
沈瑜忽然撒下一掉铜钱,钱币正好围着她转了一个圈,她给气笑了。
「大人,你……」
沈瑜再不吝啬一个眼神,揽着慕容安就跑了,而那慕容安竟然头也不回一个。
人走冷风吹,她嘴角还在抽抽。
「两个神经病。」
沈雁栖蹲下身子,一枚一枚地把铜钱捡起来。
「这么抠,你倒是拿金子砸我啊,丫鬟月钱都不够发的。」
忽然之间有一队人马疾驰而过,沈雁栖急忙蹿入人群中踮着脚凑热闹,旁的赶集妇人都将自己的背篓放下,也踮着脚看向外边。
「这位夫人,这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热闹。」
妇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你竟然不知道吗?那可是锦衣侯,连杀数十营,千里不留行的杀神啊,他当年出征的时候啊我还是个妙龄少女,现在都打酱油了,可惜锦衣侯还未娶妻。」
说着说着妇人脸上爬了红云,眼里充满柔情,更像是怀念过去意气风发的自己。
「是吗,那真可惜了。」
沈雁栖对什么锦衣侯一点兴趣都没有,自己别再出状况才好,身上的伤都没有好全。
待他们的影消失在视线中,忽然有一人骑马朝这边飞奔而来。
那人身披玄色铠甲,脚着金丝履,身形壮硕,眉宇间散发的意气恣意不输少年郎。
他扫视一周,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沈雁栖心口没来由地一阵忙乱,不知这人在找些什么。
她好奇地看上一眼,这人越看越眼熟,顷刻间那人与她对上了眼神,沈雁栖急忙移开视线,心惊胆战地拍拍心口:「别慌,不是朝你来的。」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此人就在她面前停下,只一个眼神,旁边维护治安的士兵随即让开,奇怪的是,喧闹的百姓也一个个噤声。
她知道这个锦衣侯很有名,但有这么厉害么?
祸不单行她可算是明白了,每次一遇到沈瑜那家伙准没有好事,她动脚又发现脚麻了,真就要任人宰割了。
「妹妹。」
沈雁栖心头咯噔一下,这老男人眼神不好使,他一个快半百的人哪有她这么年轻貌美的妹妹,加上这人在外出征多年,纵有年纪小的妹妹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绝对是他认错了。
「你认错了,等等……」
沈雁栖想到自己与岑氏也是极其相似的,岑氏是自己生母,眼前这人自己刚才又有熟悉感,别真是自己舅舅吧?
可眼下哪是可以相认的时机,岑氏也并未提过锦衣侯的名号。
「对不住,我想错了,您应当是认错了,小女是定国公次女沈雁栖,告辞。」
来人哪里会人让她轻易逃脱,揪着她的领子令她上马,沈雁栖惊魂未定,此时一个熟人都无,而且自己现在是男装,这人是如何发现她是女儿身的?
那男人面上经了些许风霜,年纪四十不到,容貌俊朗,应是一位武将,沈雁栖对朝政大事所知无几。
此人面色冷峻但将马匹让给她,这大庭广众之下,到底是不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