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走近,范云怡看清了对方的真正面容,艳红的一点痣在他额间,在光影的照射下,那可痣愈发妖治。
是沈韫,那个被父亲万分忌惮的年轻人。
一个哥儿而已,分明就是一个哥儿。
范云怡眉头紧蹙:「你……」
她张了张嘴,又看到了沈蕴身后出现的陆长青,他的身形远比沈蕴高大,温和宁静的脸上却无声的透着压迫感。
陆长青的视线越过沈韫,冷淡的落在范云怡身上。
受了蛊惑一般,沈韫靠近一步,范云怡就控制不住的后退一步,裙角拌柱她的脚步,范云怡踉跄了一下,被身旁的侍女搀扶着避到一旁。
他们二人肆无忌惮的从皇帝的寝宫走出来,那皇帝呢?
范云怕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孩子还没有名分,萧越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要死,也得等着孩子出生!
萧越活着,萧氏一脉的萧难就没有机会上位,她必须为孩子争取时间。
范云怡慌了神,在待女的搀扶下紧忙跑进殿内,外面再乱也有父亲在,她也管不着。
金吾卫一时间警戒站开,对沈陆二人拔剑相向。
范徽见到他们两人,就跟狗看见骨头似的,「进贼!以下犯上的这贼!里将军,快快起
程岐抬手,金吾卫随之而动,却在此时,局势再一次发生巨变,
在场的金吾卫中,至少有一半的人突然把手中的刀剑指向了同伴,以及程岐在内的一众臣子。
同时,埋伏在四周的将士伏在墙头,房顶,他们手中的弓弩冷飕飕的指向场中。
陆长青桃了挑眉,惊讶的呼出一口气。
金吾卫的倒戈不在他的计划中,他还没有那么长的手能伸进金吾卫中。
他紧跟着沈蕴身后,小声道:「原来你早有安排。」
沈韫冷哼一声:「不是我,家父谋逆之心远甚于我。」
陆长青了然。
范徽见状,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梗着脖子继续叫器:「你你你放肆!沈韫,你把陛下怎么了!你要谋反,你要弑君!你罪该万死啊!」
沈韫道:「范丞相,您抢的东西是时候还回来了。」
范徵愣道:「什么意思,你说的话老夫听不懂!」
其馀大臣鹌鹑一样紧紧缩在一起,抱团取暖,方才还扬言要讨公道的他们,此时此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程岐察觉到杀气,有些懂了为什么范徵那么着急于啥了沈韫,百闻不如一见,沈韫此人,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