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如今放虎归山,他比拓跋安更很大夏,一定是要报复的。」
「可燕国签了降书,十年之内不动兵。」
「那能作数吗?再说那是拓跋安签的,又不是拓跋慎签的。幸好朝廷开始募兵了,要早几个月,才叫人担心呢。」
说到募兵,官员们不免想起这大半年陛下折腾的各种事,先是阅兵,再是武官考评,后来又开始招募士兵,细想起来,怎么都这么及时?莫非陛下早就料到这一切了?
当今圣上虽然圣明烛照,但也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只能说天佑大夏。
韩昼从派去燕国的细作那里知道了拓跋慎谋夺皇位的大致过程,只能说老康王还是有几分威望的,要是没有康王旧部,这事儿根本办不成。
还有那个拓跋安的妻子,当时没反应过来,事后怎么也该察觉到自己儿子有可能是被陷害的了吧?
果然,等燕国使节到达夏京时,韩昼也收到了细作的新消息,拓跋安唯一的儿子死在幽禁之地,拓跋安之妻也得了重病,太后娘家在朝的官员也都下狱的下狱,处死的处死。
「拓跋慎到底年轻,太心急了。」韩昼和佟世光说起此事,不由叹道。
佟世光颔首,「他想杀人灭口,殊不知越是如此,越是惹人怀疑。」
韩昼冷哼一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虚。」回头得让人去打听打听燕国官员们对拓跋慎这位新帝的评价。
大夏从前就有负责情报搜集的组织,是佟世光在负责。韩昼以佟世光忙于吏治改革为由,把这件事交到了旁人手上。
一是佟世光确实忙不过来,二是韩昼也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他,凡事都得留条后路。
信任无间的君臣很多时候只活在史书之上。
佟世光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臣了,自然明白皇上对臣子有信任就必然有防备。他从未奢求过皇上的全部信任。他只希望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推行自己的治国思想,造福万民,仅此而已。
他也是这样教育儿子和未来女婿的,始终要记得自己入仕是为了什么?不是去伺候皇上的,是去做事的,取得皇上信任,只是为了更好的做事。
佟璋听得半懂不懂,反正他现在的品阶还没多少面圣的机会,也不急着明白。
周在星身为武将,却是一定要懂的。天子与武官之间一旦生了嫌隙,后果可要严重的多。
虽然佟歆和周在星还没正式成婚,但佟世光已经把他当自家人了,将自己这些年的为官之道倾囊相授。
佟世光如此看重周在星,周在星心中自然感激,对佟歆也多了几分敬重。
恨不得什么都准备最好的,连未来伺候佟歆的丫鬟仆妇,都是他和周母一同挑选出来,又经周母调教过。
「我们家都是武夫,规矩虽严,却没那么多礼数讲究。就怕丫鬟仆妇行事粗陋,说话也不文雅,让佟姑娘不快。」
因佟歆的母亲病着,两家走礼时,经常是柳姨娘出面。周母就和柳姨娘说起调教丫鬟仆妇的事情,顺便也打听下佟歆打算带多少陪房,他们好准备住处。
柳姨娘见周家如此上心,也为佟歆高兴。「夫人放心,我们姑娘对下人一向宽厚。我进门这些年,都没见她责罚过下人。」
周夫人就笑着夸佟歆,反正他们把该做的都做到了,一是对得起佟世光对周在星的提携,二也是让帝后二人满意,毕竟是皇上指婚,一定要把日子过好。
这大半年里,周在星除了偶尔忙婚事,大部分时候都在京郊大营里操练士兵。
年后,陛下要再次检阅京郊五大营,这回可不能再让陛下失望了。
去年天玺帝检阅京郊五大营的事儿过了几个月才传回燕国,那时拓跋慎还忙着夺皇位,没放在心上。等一切尘埃落定,该收拾的人也都收拾了,他才又留心起夏国送来的那些情报。
看到探子说夏国的京城五大营弓马骑射很差,连天玺帝都大发雷霆。拓跋慎不禁冷笑,夏国京城的防御已经算好的了,五大营中都是精锐,连精锐都松散成这样,其他地方的驻防兵丁可想而知。
他立刻与朝臣商议起年后发兵之事,他要御驾亲征,一雪前耻!
然而,燕国的大臣们却并不赞同此事。一来燕国战火不断,国库空虚,百姓也一直得不到休养生息的机会,二来当初是燕国签了降书,出师无名。
拓跋慎根本听不进去,「正是因为国库空虚,朕才要带兵出征,夏国物产丰富,各地粮仓都堆得满满当当,那是大燕百姓耕种几年也得不到的。」
这意思就是要去夏国抢掠,要在早些年,燕国官员听到这话,定然心动。毕竟燕国从前侵扰夏国,为得就是夏国的粮食和财物。
但如今燕国也有了大面积的耕地,开始接受夏国的文化。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行为与强盗无异。
有人心中不耻,也有人蠢蠢欲动,尤其那些干过这事儿的武将,抢掠米粮财物甚至女人奴仆,比辛辛苦苦耕种放牧要容易许多。
可惜这些武将说不过文官,文官们本就占理,又擅于辩论,一道道反对发兵的摺子送至拓跋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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