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意迟愣了一下,她从自己的经历出发,瞬间明白了蒲忻澜的言外之意:「呃……师伯,您认真的吗?」
「真啊,」蒲忻澜一脸真诚地道,「我可没有妄加揣测,实在是……你应该明白的,大侄女。」
经蒲忻澜这么一说,江意迟再看向师尊和小师弟时就感觉没那么清白了,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比如方向错了,就她的感觉而言,师尊有时候看师伯的眼神流露出来的某些东西反而不那么清白……
江意迟看向蒲忻澜,见他一脸好像窥破什么秘密一般的模样,顿时感到有些头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咳,那个师伯……」江意迟决定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的见解,「您有没有觉得师尊待您也很不同寻常呢?」
蒲忻澜慢吞吞地「嗯」了一声道:「那当然了,我是他师兄。」
江意迟略感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师尊很好,小师弟也挺好的。」
「所以啊,要是真有什么也不足为奇了,」蒲忻澜颇为感慨地道,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意迟,我听令儿们说你禁了他们的传音符?」
「嗯?」江意迟一时没想起来有这回事,她认真回忆了一下才后知后觉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令白和令青追我追的太紧,我没办法就禁了一段时日。」
蒲忻澜听江意迟这语气,就知道这件事多半是个误会,果然就见江意迟一锤自己手掌道:「后来我就把这事忘了,我说这些年他们俩怎么一点音讯也不给我传,我还以为他们一直生我气呢。」
蒲忻澜拍了拍江意迟的肩,道:「好了,真相大白,给那俩孩子委屈的,跟我这问你呢。」
江意迟叹了口气道:「兴许是当年我断情断的太狠,吓到他们了。」
「你也知道啊,」蒲忻澜也跟着叹上了气,「你师伯我都快吓死了。不过嘛,人各有志,你做的很好,师伯还是很佩服你的。」
江意迟笑了笑道:「谢师伯。」
「谢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蒲忻澜站起了身,点头称许道,「这就是魄力。」
「师伯,师姐。」在外溜达了一圈的丛苋走了过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看你师尊侃大山呢。」蒲忻澜顺口问道,「哎苋儿,你看你师尊和小师弟,站一起是不是显得特别登对?」
丛苋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傻了眼,她先看了蹲在地上的大师姐一眼,大师姐对她耸了耸肩,她又看向不远处的师尊和小师弟,绞尽脑汁反问了一句:「师伯,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错觉吗?」蒲忻澜摸着下巴佯作思考,「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可能就是看那些话本看坏的。」
「什么话本?」丛苋好奇道。
蒲忻澜眨了眨眼睛,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没什么——就是这俩人的一些相处之道啊……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丛苋再次看向自己的师尊和小师弟,没敢接蒲忻澜的话。
这些超越世俗伦常的感情她还不太能理解,如果硬要说的话,她总觉得她的师尊和小师弟反倒都对师伯有点……不过这可能也是她的错觉……
「哎,看久了也没意思,」蒲忻澜对身边一站一蹲的两位师侄道,「师伯就不陪你们玩了,我回去睡觉了。」
江意迟站了起来,和丛苋一起向蒲忻澜作揖一礼:「师伯慢走。」
蒲忻澜走后,江意迟对丛苋道:「欸,小师妹,你和小师弟比较熟,你怎么看?」
「小师弟也没怎么和我说过这些事情,不过……」丛苋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什么?」江意迟见丛苋略有迟疑,便揽住小师妹道,「没事,你就说吧,师姐不会给你说出去的。」
丛苋不再犹豫,点了下头,道:「就是子宴常和我打听师伯的事,虽然每次都像是无意中问起……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嗯……」江意迟沉吟道,「你心思细腻机敏,你能察觉到的,多半都是有端倪的,这么看来……」
江意迟没有说完,但丛苋明白师姐未尽之言是什么,她有些苦闷地道:「师伯是很好很好的人,师尊也很好,小师弟也很好……」
江意迟听着丛苋那仿佛忧国忧民的语气,好笑地看着她道:「好了,你这么烦恼做甚,感情这种事,还是让它顺其自然好了,总不会比我当年更惊心动魄了。」
丛苋看向江意迟,忍不住问道:「师姐,你当年是一开始就修的绝情道,还是因为,那个嗯,二师兄和三师姐才修的绝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