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一秒还在为他的「天经地义」而怄气,因他伟大的责任感而气愤,为自己这只「猴子」永远捞不着天上月亮而伤心,后一秒却听他以自傲的口吻,说出自卑的话。
盯着他的眼睛很快浮出水光,梁鹤深瞬间傻眼,抬指来拂过她的眼尾,笑说:「真是怕你了,这种扫兴的事,我以后再不问了。」
妹宝闷声说:「比起怕您这个样子,我其实更怕您伤口会疼。」
梁鹤深愣一下,心里被甜味塞满,笑说:「疼,那你给我揉揉吗?」
「我真心的!」妹宝微微蹙眉,嘴巴翘了翘,很烦他这样漫不经心地拿自己的伤处开玩笑,「您午饭晚饭都没怎么吃,居然还有精神关心我会不会怕您这个样子。」
梁鹤深轻轻「嗯」了声,仰望的视线里,撒娇意味很重:「因为疼,所以胃口不好,菜色又寡淡,一点开胃菜都没有,自然吃不下,却没料到会叫你担心。」
妹宝眨下眼,水光被荡开,好像还洒了点潮湿和幽凉在底下的那双眼中。
「那您想吃什么?我去买来?」
梁鹤深意味深长地扯了下唇,拉着她的手,放在腹部:「让我想想。」
「?」莫名其妙的,妹宝迟钝地望着他。
下一秒,他带着她的手往下移去。
胃是空荡的,腹是平直的,但那里却是鼓鼓囊囊的,比他哪里都有精神劲儿。
——敢情是给她一个缓冲时间。
「坐下来。」他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腿。
开什么玩笑?妹宝身体完全僵硬,他那只手拽着她往下,她就往后,两人像表演拔河,他手劲是大,但妹宝好歹有个支点,两人竟然呈现一种势均力敌的状态:「您别闹了,碰着伤口不疼吗?」
「缝了三针,送医晚一点,都该愈合了!」梁鹤深不满她的抗拒,「疼什么疼?坐下来!」
妹宝眼神怀疑。
「我是因为在想问题,所以顾不得口腹之欲。这阵仗太大,吓到你了?」梁鹤深又说,「抱歉,是我没说清楚,之所以要这么演一场,是因为我要弄掉几个人。」
弄掉?
妹宝因他的措辞生骇,再抬眼看他,矜贵面容上,依旧盛着风轻云淡的笑。
这么一走神,就不慎被他拽去了腿上。
耳边,他轻轻「嘶」了声,应该还是碰到了伤口。
碰到了伤口,也碰到了那里,一旦碰到,就跟鱼进了水一样,天然有种触电般的畅快感觉,想要索取,但这个时候?妹宝觉得自己不至于如此饥渴,想逃,却被他揽着腰肢压实了。
「想你了。」他凑来耳边说,「说要好好罚你,结果遇上这么一档子事儿。」
「不急。」妹宝撇开脸,咕咚咽嗓,似乎空咽一口气也能缓解一下忽然裹挟一身的闷燥,玩笑地说,「急也没用,等您拆了线,我生理期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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