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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宝通过机场检查,直奔行李领取处,然后和阮玉宝在接机大厅碰面。
一开始也担心过,异国他乡丶语言不通,万一和阮玉宝擦肩而过怎么办,结果目标太好锁定,一圈接机的,就他举了个巨大的玫瑰花圈,上面用闪闪发光的芭比粉写着斗大的三个中文字——阮妹宝。
「三哥,你太浮夸了。」妹宝皱皱眉,好像被梁鹤深激出了迟来的叛逆和羞耻心,抬手遮脸甚至不想和他相认。
「哪里浮夸?」阮玉宝接过她的行李,顺势把玫瑰花圈递给她,「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芭比萤光色,书包丶裙子还有皮鞋上都是芭比……」
妹宝把秀眉蹙得更深,抱着花圈嫌弃地疾速步行:「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很久吗?我感觉好像也没多久嘛!」阮玉宝挠挠后脑勺,跟上她的脚步,「等等哥哥啊,我们先回酒店放行李,然后去吃饭,我在圣凯萨琳街上订了座,点了白汁烩小牛肉丶鹅肝料理丶巴斯克式烩鸡丶波尔多七鳃鳗还有圣雅克扇贝,再配上波尔多干红,最后来个烤卡芒贝尔奶酪丶焦糖蛋奶冻丶舒芙蕾……」
妹宝回眸瞥他一眼,烦道:「哥,我不是来度假的。」
「知道知道。」阮玉宝揉揉她发顶,笑说,「但饭肯定要吃嘛,圣凯萨琳大街可是号称法国最长的步行街,沿路也能看到些异国风景,不想去看看吗?波尔多可是红酒殿堂,落地第一天怎么都要尝尝嘛!」
妹宝没精打采地说:「可我没胃口,回家随便吃点饼干牛奶吧!」
「那怎么行?我知道你长途跋涉有些辛苦,咱们可以先回酒店泡个澡休息一下,然后再出去吃饭,我订的酒店也在圣凯萨琳大街附近,很近的。」阮玉宝说。
「再说了,你心急也没办法啊!我的确打听到,三天后,在波尔多会有一场颇具权威性的艺术讲座,Gabriel极有可能会出席。」
Gabriel就是那位欧洲富豪。
阮玉宝发自内心地不想打击自家妹妹的自信心,可又不得不先给她打个预防针:「但能不能见到他尚且是个未知数,见到了,你怎么留住他是个问题,留住了他又能不能随机应变,用流畅而简洁的法语表达诉求并说服他又是另一个问题,这两个问题对你而言都非常棘手。」
妹宝脚步一顿,叹了口气。
「所以,先听我安排,放轻松。」阮多宝绕到她面前,俯下身,轻揉着她脸颊,笑说,「天塌下来还有哥哥顶着,别担心。」
妹宝心里酸酸的,一句「有哥哥顶着」让她瞬间想到了梁鹤深,他虽然没说这样的话,但已经默默开始了行动。
目光往后,越过人来人往的身影,妹宝最后往机场出口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梁鹤深还在研究怎么一个人把行李弄去酒店,乔舟屁颠颠回来了。
两人沉默对视,半晌。
「……人呢?」梁鹤深气得太阳穴都麻了,只感觉眼皮子生理性地跳了跳。
乔舟取回行李,说:「妹宝让她哥哥接走了,好像是老三吧?」
「好像是?」梁鹤深一字一字地重复他的话。
「那眉毛眼睛长得差不多,应该是吧。」乔舟说,说着淡定地瞄他一眼,然后往出口方向迈步,「走吧,妹宝只是年轻,不是傻子,这种地方,怎么可能随便跟陌生人离开?您担心她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吃一堑长一智,妹宝确实不大可能再随便跟人离开,但梁鹤深还是牙根一紧,扶额,闭眼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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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宝在波尔多呆了这三天,每一天,都过得焚膏继晷。
事发突然,她这步棋走得也冲动,本就没有做足准备,眼下,既要查历史文献丶整理归纳,收集到足以证明蜀绣项目绝无任何企图搞男女对立的资料,还要写稿子,改稿子,做翻译,再背下来,然后挖掘问题,组织答案,以应对对方可能的提问。
妹宝此前从未接触过法语,这难度,堪比登天。
她这边争分夺秒丶通宵达旦,结果到了第三天,Gabriel没有出席讲座。
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妹宝气得跳脚,但这一切她早有心理准备,对方是什么等级的人物啊,若叫她轻易见到了,这个问题还能把秦家和丁映一并难住了?天方夜谭呢!
妹宝很快调整好心态。
她知道自己准备得不够充裕,这件事反而给了她一点缓冲时间。
波尔多作为妹宝进击的第一站,以彻底的失败告终。
据调查,Gabriel经常居住地在里昂,但具体常住哪个地方?再者,就算知道了他的住址,能直接接触到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他的小女儿尚在巴黎一所大学念书,Gabriel非常宠爱小女儿,所以经常去巴黎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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