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谢忱言想,在家里跟他亲亲热热多好呀,两个人的世界,他才不想跟外面那些陌生人分享祁漾。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算吧,谢忱言激动的手指摸到祁漾的脸颊,虽然惹祁漾生气了,但是祁漾愿意乖乖地回家了,而且还发誓自己只会叫他一个人老公。
行吧,虽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是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谢忱言晚上抱着祁漾入睡,闭上双眼之前都还因为祁漾那两句话窃喜,闻到祁漾身上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安心地钻进祁漾怀里睡去。
祁漾晚上睡得不怎么好,梦里都是混乱的场景。
他有许久没有梦见自己在医院的场景了,也许是晚上谢忱言扯他衣服的场景和他在医院的场景太过重合,晚上竟然又梦见了。
他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走过一个昏暗的走廊,听见嘈杂的交谈声,还有砸什么东西的声音,以及男人破碎的哭声。
走廊的灯光一闪一闪,祁漾寻着声音发出来的房间走过去,推开门,他看见自己被几个医生按在床上,谢忱言站在旁边,手里夹着一根烟,手抖着冷眼旁观这一切。
「哥,你带我走吧。我真的,我治好了,我不是同性恋了。」
祁漾这才发现床上的人是自己,他穿着长袖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布料的遮盖下,是谢忱言那些兄弟争权夺利自以为能拿祁漾来做试探在他身上弄出来的伤痕。
但事实上谢忱言对祁漾真的漠不关心,他只在意能不能治好祁漾的同性恋。
谢忱言把烟含在嘴里,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扔下一句话走了出去:「祁漾,才一周就治好了吗?」
病房的门又关上,祁漾看着病床上的自己,挣扎间身上的伤口渗透出血,医生彼此交谈,说着同性恋又不是病怎么治,实际上却一边收谢忱言的钱一边收谢忱言那些兄弟的钱对祁漾实施一些残暴的行径。
祁漾满头大汗地苏醒过来,发觉谢忱言又睡在了自己怀里,毛茸茸的头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祁漾还没有从梦境里缓过神来,快速地喘气来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推开谢忱言,轻轻地下了楼坐到了天亮。
谢忱言是在六点多的时候下来的,他狼狈地从楼上冲下来,拖鞋在快速运动中跑掉了一只,头发也睡得乱糟糟的,看见沙发上的祁漾以后,放轻脚步又倒在沙发上钻进祁漾怀里。
「怎么下来了,什么时候醒的。」
祁漾说:「睡不着。」
谢忱言说:「那陪我一会儿。」
祁漾烦躁地闭上眼,在天将明未明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睁开眼对谢忱言翻了一个不礼貌的白眼。
八点,祁漾被谢忱言收拾好,从头到脚都是谢忱言给他准备的衣服,谢忱言还盖章一般在他肩膀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吻痕,警告地说:「要是被别人看见你就完蛋了!」
祁漾一声不吭,拿过陈森递过来的车钥匙就要走,谢忱言却把他拉过来,往他口袋里塞了一部手机。
祁漾疑惑地看向他:「?」
「方便联系。」谢忱言勾着他的脖子依依不舍地不想放手,「有什么都给我发消息,如果我给你打电话,你必须接!」
「我工作的时候不能带手机。」祁漾说。
谢忱言说:「那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你打。」
祁漾摸着口袋里有棱有角的最新款手机,心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涌上来了许多想法,回过头看见谢忱言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又暂时地按压下去了。
第8章
五点。
祁漾被通知准时下班,老板笑眯眯的把他送到门口:「你家里人在等你。」
祁漾的背僵硬了一瞬间,抓着口袋里的电瓶车钥匙不想出去,磨磨蹭蹭地说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遗忘在店里了。
折回去店里转了一圈,喝了一杯水又走出来。
老板还站在原地,挑眉问他:「找到了吗?」
祁漾往楼下看了一眼,人来人往,没看见谢忱言的身影。
「啊呀……」他嘟嘟嚷嚷,「找是找到了。」
老板说:「那回去了?」
祁漾捏着衣摆:「我还想再喝点水……」
老板走进去拿了两瓶水,往祁漾两只手里一边塞了一瓶,目光随意瞥进店里面:「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上来的话,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