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谢忱言也是这种状态,从自己的原因说到别人的原因,遗憾懊悔自己没有照顾好祁漾,在祁漾的疼痛中细数自己的过错。
祁漾不知道在病房陪护的那个晚上谢忱言想了什么,反正后来谢忱言对他的监管程度更加深了,祁漾在很多年都沉浸在谢忱言编织的保护网里,同时也被这层保护网禁锢着。
「哎呀,好烦,你好吵。」
病床上的祁漾翻了个身,对着外面的夜色说。
谢忱言:「什么?」
祁漾眨眨眼,现实和过去混为一谈,他短暂的迷茫了一下,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谢忱言脸上有点委屈:「你嫌我烦,嫌我罗嗦,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你好。」
祁漾把被子盖在脸上,企图隔绝谢忱言的声音,谢忱言在房间里走动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打开门把医生叫了进来。
忙碌完已经是中午了,祁漾已经睡了,谢忱言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一会儿摸摸祁漾的头,一会儿摸摸他的手,感受祁漾逐渐回归正常的体温。
彻底清醒过来是傍晚,祁漾微微虚着眼看了一下,谢忱言坐在边上回消息,敏锐地捕捉到他清醒过来了的信号。
「喝水。」
谢忱言把水端过来,用额头碰祁漾的额头:「退烧了,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祁漾梗着脖子摇头。
过了一会儿谢忱言又叫阿姨把粥端上来,一口一口喂着祁漾吃完以后,他看着祁漾吃完药:「我十点的飞机,一会儿就走了。」
祁漾正喝着水把苦涩的药片推下去,闻言兴奋地挑眉,本来尝不到味道的嘴里都多了一丝甜味。
「也不是不要你去上班,等身体彻底好了再去。」谢忱言把外套穿上,坐在床边,拉着祁漾的手说,「在家里好好待着,别搞小动作。」
那部手机被他放进祁漾的手里:「给你打电话必须接!」
祁漾头昏脑胀地敷衍点头,祈祷他能快速从眼前消失。
助理已经把车开到楼下了,一直打电话催促,谢忱言抓着祁漾在他锁骨上啃了好几口,念念不舍地终于准备走了。
转身的瞬间,祁漾脸上的厌恶彻底掩盖不住,倒在枕头里用手背在脸上擦。
「不要跟随随便便的人见面。」谢忱言却又走了回来,抓着祁漾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眸子里倒映出祁漾心虚的模样,他心里又急又烦躁。
是真的想把祁漾打包一起带走,又舍不得祁漾生着病跟自己奔波。
赚这么多钱又不能好好陪老婆。
谢忱言咬着牙,骂骂咧咧地下楼。
祁漾听见车开走的声音,精神抖擞地躺在床上,已经因为这半个月的自由而无法入睡,身体上的难受也暂时忘却。
结果谢忱言出差了无处不在,家里的监控他随时都能看,给祁漾的那部手机也跟催命的机器似的,电话从祁漾一睁眼就开始打。
那扇厚重的密码锁大门也一直关闭着,陈森依照谢忱言的吩咐,没有给祁漾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出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