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地把衣服塞进行李箱,傅砚修木讷地站在院子里,看着祁漾瘦弱的身体搬动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他宛如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缓慢地推着箱子移动。
「这么着急吗?」傅砚修走过去,他渐渐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祁漾要走一定是有特别害怕的人追了过来。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心理把祁漾强行留在这里,让祁漾整日陷入惶恐之中。
「我送你吧。」傅砚修掏出两支烟,一支叼在自己嘴里,另外一支递给了祁漾,「不管走到哪里都给我点消息嘛,我明年结婚,你不是说要来的吗?」
祁漾眼睛有点酸涩,傅砚修已经开始戒菸,除了烦躁的时候平时一般不抽。
他把烟拿过来夹在手里,傅砚修先点火,然后支着一只手替祁漾点火。
点燃火了,两个人同时吐出一口烟,烟雾在二人眼前弥散开来。
「走吧。」
烟雾散去,祁漾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眼眶发红,沉默地看着祁漾,一步也没有多敢往院子里面进。
祁漾不动了,僵硬地愣在原地。
「他啊?」傅砚修问,几口把烟抽完了用脚踩灭,把祁漾挡在身后,「我去看看,你在里面躲着。」
傅砚修走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带着谢忱言走了出去。
祁漾在院子里站着,半晌后才发觉傅砚修带着谢忱言不见了。
想到谢忱言那副疯狂又不理智的模样,祁漾扔下行李箱打开门冲了出去,谢忱言木头桩一般站着被傅砚修责骂,像一个狼狈的落水鸡。
「不许动他。」祁漾走过去,挤进两个人中间,伸手推开谢忱言。
谢忱言在看见祁漾过来的时候眼神亮了一瞬间,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那种陌生又深入骨髓的味道,光是闻到都让他安心。
「羊羊。」谢忱言叫道。
祁漾上下打量着身后的傅砚修,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完全忽略身后的谢忱言。
「羊羊……」谢忱言又虚弱地叫了一声。
傅砚修把他失落的神色都看在眼里,拉着祁漾的手小声说:「要不你们好好谈谈?」
他把谢忱言当作了祁漾某个爱而不得的追求者。
对方看着不像什么凶神恶煞的仇人,也不像和祁漾有什么恩怨。
祁漾胸口起伏着,确实傅砚修身上没什么伤口。他推着傅砚修的手:「你先回去。」
说罢回头叫谢忱言:「跟我来。」
他没有带谢忱言去院子里,而是带他去了桥对面的一家咖啡店。两个人坐在院子里,靠河边,这里可以抽菸。
他脑海里一片混乱,谢忱言十指交叉手放在桌上,上面有一些还没有愈合的伤口,有些地方甚至还泛着血。
「不痛,昨晚不小心弄出来的。」谢忱言注意到他的目光,自顾自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