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解释昨晚去干了什么,也无法解释这一身的血是哪里来的。
「义父,我没事。」楚越红着脸说。
「伤成这样还逞强?」崔千钧轻握住楚越的手腕,「我让夏潇来给你瞧瞧。」
楚越猛地抓住崔千钧的胳膊,紫黑色的血已经变成了殷红色,「不用了,义父,我没事。」
「好了,你不想说便不说,义父给你处理伤口。」崔千钧盯着伤口看了几眼,柔声道。
楚越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眼前之人撕下玉袍上的布条,仔仔细细的给他包扎。
好像两年前相遇的那个雨天,义父也是这样给他包扎的。
腕间的伤口像是被染上一层蜜一样,虽然疼,但是更多的还是欢喜。
楚越垂下眸,看着崔千钧认真的样子,墨发下的剑眉挑在桃花眼上,鸦羽般的卷翘睫毛扑闪扑闪的,如同夜间的繁星闪烁,牵引着楚越的心跳而跃动。
那双含情眼忽而抬眸看他,他慌乱无章的躲避着突如其来的目光。
片刻后,小鹿乱撞般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清晰可闻。
「义父。」楚越叫了一声,低头啄了一下崔千钧的额头。
崔千钧神情停滞一霎,抬眸看着楚越,「臭小子,别跟你爹撒娇。我上次说什么来着,若是有下次,少不了一顿打。」
「义父肯定不舍得。」楚越笃定道。
好义父越不让他撒娇,他就越肆意妄为,「义父,我疼。」
第5章
崔千钧无话可说,看着楚越手腕的伤痕,确实不忍心。
他俯下身来吹了吹楚越的手腕,暗自在心里念了一句:「罢了」,若是有下次,决不轻饶。
楚越被这几口热气荡的心神潋滟,满目情思韧渡星辰。
包扎完了以后,崔千钧坐在楚越的营帐里,单手扶着额睡着了。
昨晚在营帐里等了楚越一晚上,现下实在是睁不开眼,一想到楚越也是一晚上在外面没回来,想必也没合眼,他不能占儿子的床,就将就着坐在椅子上睡了。
崔千钧睡在这里,楚越哪里还能合得上眼,他坐在崔千钧对面的椅子上,双手不安的扶着扶手。
片刻后,睡梦中的崔千钧一动弹,楚越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营帐在暗风中草木皆兵。
楚越迅速的移开视线,在一阵风声鹤唳中,还原了内心深处最本真的想法。
楚越攥紧拳头,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他浑身紧绷着,抑制不住的欲望快要冲破胸膛,后背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最里层的薄衫。
十八岁的少年正是迎风而动的好年纪,无论如何恣意张扬,只会称得上一句年少轻狂。
荡尽人间风波恶,一剑残喉万里平。
在那高高梳起的马尾下,抚平的是一颗年少无知的春心,在至纯至阳的浇灌薰陶中,寒凉了无情的波涛。
少年的心总是容易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