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是可笑。
谢英说了这么一大堆后,夏潇非但没有觉得谢英是个疯子,还劝他好好活下去。
两个人聊了一夜,谢英答应夏潇为自己治好腿,一治就是三个月。
到现在,谢英的腿已经可以行走了。
听到这里,楚越和崔千钧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日落西山,星移斗转,夏潇竟然一个人分饰好几角,和唱戏似的说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四个人才回到浪平镇。
此时,谭飞等人也赶了回来。
与谭飞一同带回来的,还有内阁首辅那张辗转多方,半死不活的信,上好的纸张如同水波一样四下皱起,愣是被蹉跎出岁月的痕迹。
「夏潇,正好,你爹给你的信。」谭飞拿出信来递给夏潇,夏潇接过信皱眉道:「我爹给我寄信,为何会寄到你那里?」
「别提了,幸亏我回了趟戍甲营的大营,否则你这封信就要吃灰了。」谭飞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夏阁老是怎么想的,寄个信还不寄到亲儿子手里。
一路上,谭飞都把夏府的那点老生常谈的事情想了个遍,甚至连夏潇是不是夏阁老亲生的问题,都深思熟虑的想了几遍。
镇口刮过一阵疾风,险些将夏潇手中的信吹散架了,夏潇打开信,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父又将薨,速归。
夏潇:「……」
又来这一招。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谢英见夏潇神色紧张,忍不住问。
这三个月的相处以来,夏潇总是和颜悦色的充当医师的角色,或者是给他讲许多有趣的故事,顺便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夏潇神色紧张,好像信中写的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反而令夏潇有些啼笑皆非。
夏潇老实又无奈的重复了信中的话,惊讶全场:「我爹说他又快死了,让我快回去。」
众人:「……」
这时,陆淮修也凑了过来,昨天一整夜不见人,陆淮修还以为他们这些没良心的不打招呼就走了呢,赶紧来镇口看看,看看他们是否真的走了。
正巧听见夏潇说话,陆淮修像是想起那老顽童来,不由得笑出了声。
大抵是觉得朝堂上有些挚友还是挺有意思的罢。
只是没想到刚来到,又要离别了,「回去替我像老朋友问好,说我陆淮修想念那段日子了。」
不知何时还能与挚友不论身份地位的曲水流觞,对弈几局?
「好。」夏潇点了点头。
这话,夏潇没听出弦外之音,楚越却听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