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落,手放下。
他就这么?坐在床边,右手横过颜帛夕的腰线,按在她身体另一侧,一个几乎完全?把她罩住的姿势,半垂眼瞧她。
夜已经深了,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能听?到?从没?关严的窗户传来的夜风声。
在她家住的这几天,他好像都没?有好好看过她的房间。
和她呆在一起时?视线总是会被强制性吸引,落在她的身上?。
忽然,他空着的左手去?挑了下她的耳发。
“你之前问我是身体喜欢你,还是真的喜欢你。”他声线平直,没?有一贯的懒腔,带了一丝清润,落在月色里。
是在加拿大分手的时?候,她说两个人都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颜帛夕脸还埋在枕头,以为他又要说什么?骚话,一时?没?理。
薄彦知道她没?睡,闲不住一样食指又碰碰她的耳廓,像在回答她那时?留给自己的问题。
“你走之后我想了挺久,”他落嗓,难得认真,“发现?没?办法分割开。”
颜帛夕松开被子?,转过去?看向他。
薄彦左手后撤,撑在身后的床面,一个随性散漫的姿态,然而目光垂落看向她时?,却与姿势有不相适应的专注。
“我其实也不清楚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但我知道我非常想靠近你,见到?你会开心,和你肢体接触后有无?法抵挡的舒爽,这是生理上?的,至于心理”他望着她,须臾,又道,“我确切的知道我希望你高兴,而且为了能让你高兴愿意做很多事。”
“在你为你爸妈难过的时?候哄你,给你搞你喜欢的摩托,带你大半夜放烟花,现?在能想到?的所有事,我都能比那些为你做的更多。”
“是能想到?的所有。”他强调。
说完这句,他撩眸,直直对着她的视线,唇角噙笑,并不觉得自己说这种低头的话有多卑微:“而且即使你没?那么?喜欢我,我也还是愿意做。”
他说这句时?,表情拽得有种“老子?就是愿意付出,怎么?地吧”——的感觉。
颜帛夕轻拽着被子?,呼了口气?。
她最?近也是好奇怪,总是能被薄彦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戳得心脏砰砰跳。
他真的好像喜欢上?他也没?什么?稀奇的。
“至于我对你的病,”他落眸又想了想,比先前在加拿大那次更完整地说出始末,“你高一来我家那次,我刚进港队,当时?我在外面集训,刚进队两个月,对所有东西都不熟悉,但被要求必须在当时?替补上?场的国?际性比赛里拿到?名次,不然我可能就走不了职业。”
“那会儿压力?大,集训完比赛的前夕回家休整,睡了你睡过的床,床头还有你的香薰块,因为那个味道,焦虑和失眠好了很多,那次比赛也拿了奖,”他看回来,“后面那个香薰我一直留着,所以可能是因为那个对你有依赖。”
颜帛夕舔了舔唇,听?到?薄彦又说——
“但我不觉得因为这个病想和你亲近,是我们错误的开始。”
“相反,我觉得它是个指引,听?过月老红线那句话吗?”他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