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洗澡。」谢知繁嫌弃地脱掉身上的脏衣服,「你出去擦。」
「快擦完了。」丛樾笑着说,「下回别打脸,还得谈恋爱。」
「这是做好被我打一辈子的准备?」
「嗯。」
丛樾很骚气地说:「爱情的代价。」
谢知繁:「……恶心不死你。」
丛樾低下头,手心接了一捧清水浇到脸上,水流从他的指缝里落下,额头的部分头发被打湿,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珠。
这下脸上除了伤,彻底干净了。
丛樾扭头:「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洗?」
谢知繁:「这谁花钱开的房?」
丛樾拎了块毛巾随意地擦头发,走出浴室,自然地拧开一瓶水喝,一边环顾四周:「怎么不去住我那儿?」
谢知繁:「麻烦。」
「哦。」丛樾瞥见柜子旁放着的一个行李箱,「喜欢独守空房。」
「砰」地一声,谢知繁拉开浴室门。
他斜着身体倚在门框,即使要准备洗澡了也还是先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眼神冷冷地凝视丛樾:「算你还活着。」
「否则,你这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丛樾语气很欠:「我谢谢你啊。」
「……」
「丛樾,我现在越看你越觉得——」谢知繁啧声,表情淡漠,「交友不慎。」
丛樾:「好歹我也帮忙追过你老婆,以后又是一家人,能态度好点?」
似乎想到了什么,谢知繁莫名笑了一笑,讽刺地说:「要没我,你得孤独终老。」
丛樾:「……」
好像很有道理。
谢知繁:「你可以滚了,真的。」
「砰——」门干脆利落地关上了。
丛樾食指挠了下差点被撞到的鼻梁,想说里头还有他落下的外套,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
进电梯离开酒店,在路边拦了辆车回琉璃巷。
到家后,丛樾第一时间先洗澡。
他脱掉已经脏到不行的白衬衫,虽然刚才在酒店擦过,但已经不成样子了,打算直接丢了,不然也没法穿。
花洒开着,浴室里很快雾气弥漫。
丛樾把头发往后抓,忍着疼弄干净腹部左下伤口的泥沙。
在草坪上互殴的那会儿,一时没注意,被石头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