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能缓解身上肌肉的酸痛,丛樾这个澡洗了很久,吹干头发了才出去。
他只穿了一身浴袍,找到那个黄色的卡通医药箱,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涂药。
丛樾猜到会回来得晚,七总寄放在庄达那里。此刻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丛樾打开电视,随便放了部综艺节目。
涂完药,他处理干净用过的棉签,去厨房倒了杯水,慵懒地靠在沙发里。
没在看电视,丛樾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下裂开的手机屏幕,谢知栀照片里的脸。
眉眼慢慢地舒展开来,似乎也完全感觉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
直到他准备回房间睡觉,关了灯后,谢知繁突然打电话。
丛樾:「有事?」
谢知繁:「洗车费。」
丛樾:「什么?」
谢知繁说:「六千,转一下。」
丛樾:「……」
-
谢知栀这一晚上都睡得不是很安稳。
一直到后半夜还迷迷糊糊醒来看了两眼手机,丛樾也只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候给她报备到家了,说了句晚安。
除此之外没了。
梦里的谢知繁像獠牙的鬼站在床头索命,锋利的菜刀抵着她脖子的大动脉——
谢知繁:「分手。」
谢知栀:「我不分!」
谢知繁:「分手。」
谢知栀:「我不分!」
「……」
诅咒般的来来回回重复这两句话。
直到大清早,一阵手机的震动声才打碎了这个可怕到极致的梦魇。
今天周末,宿舍里其他人还没醒。
谢知栀动作放轻,洗漱完之后把睡衣换了,穿鞋出门。
乘地铁到了琉璃巷,七总远远地就扒在栅栏院门上等她,摇头晃脑地大叫了一声。
谢知栀摸了把粉色的飞机耳朵,在玄关处换鞋。
客厅里坐着一个谢知繁,再一看,丛樾完好无损地在厨房煎鸡蛋。
餐桌上,谢知栀没犹豫地准备拉开谢知繁旁边的椅子,谢知繁又给推了回去。
谢知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