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叹气,“儿啊,你怎的那么糊涂,就算不满谢家女,也不该如此行事啊。”
“虽说如今朝廷重文轻武,可卫府是开国功臣,哪能和一般武将相比,这气,先受着吧。”
沈泽出生的时候沈大人已经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因此,他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除了与谢府的婚事让他不满,别的就没了。
因为婚事不顺,他觉得处处都不顺了起来。
他压着烦躁说:“明珠才是谢家女,婚事本来就该如此。”
沈夫人怒视,“糊涂,没入族谱,门不正言不顺,你说是就是了?谢府怎么不把人认回去?贺家怎么也没把人认回去?”
闻言,贺明珠眼神一亮,“娘,夫君,你们别急,认祖归宗是迟早的事,待我与谢家父母和贺家父母知会一声,咱们把这事办了不就成了吗?”
沈泽嗯了一声,“不错,这是明珠和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如今提上日程也不算什么。”
沈夫人瞥了贺明珠一眼,意味不明,“希望如此。”
两家的婚事是老太太定下的,现在换了人,老太太还正在闹脾气。
她从一开始就瞧不上谢家长女,自己的儿子才华横溢,又有老爷在前头铺路,定能有大作为,纵然是公主,也是娶得的。
眼下好了,儿子不知道被这个商户女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娶进家门,就连老爷也晓得此事,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要她说,纳个商户女为妾都得考虑考虑,使着下作手段进了沈府,她还想做正妻,门都没有!
后日回门。
谢扶摇起了个大早,精心收拾了自己,又去请示了卫夫人回门的事宜。
卫夫人恼归恼,正经事上还是不含糊的,她让管家开了库房,备了厚礼。
卫澈自然是要一同去的,临走前,卫夫人细细的叮嘱了他一些事情。
他们这边顺顺当当的,贺明珠那边可不是这样。
晨起请安的时候她说要回门,婆母不允,一句话怼的她眼含热泪。
“正妻才回门,你又不是正妻,回哪门子的娘家。”
贺明珠觉得委屈,又不敢忤逆婆母。
“夫君说了今日要同我回门的,况且,沈府也是以正妻之礼迎娶的我,我为何不算正妻?”
沈夫人喝着茶,言语讥讽,“沈府要娶的是谢扶摇,不是贺明珠,人对不上,礼成也能作废,不是什么事生米煮成熟饭都能揭过去的。”
贺明珠不满,“明明是母亲一直为难我,不愿给我正妻的名分!”
沈泽听得心烦,呵斥一声,“明珠,你怎能如此想母亲,是将军府咽不下这口气,气你戏耍他们,才不让爹娘给你名分的,这会怨母亲作甚。”
“娘,今日回门还是得去的,卫府的人也会去,不过儿子是去办事,您备上礼吧。”
沈夫人冷哼,“又不是给沈府办事,她自己办事,自己备礼!”
贺明珠还没受过钱的委屈,转头应下,问沈夫人要嫁妆。
沈夫人两眼一瞪,“你的嫁妆在将军府,这哪里有你的嫁妆。”
提起来这事沈泽就头大,他劝住明珠,开了自己的私库才作罢。
当初他和贺明珠说好了,带来的嫁妆归沈府,贺家是江南有名的富商,打通了这层关系,以后就不用为钱财发愁了,奈何偷梁换柱的时候忘了这茬。
好不容易要出门了,贺明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整个下巴都是肿的,像是被蜜蜂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