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干了没几个月,他跟人家拉套的套户干了一仗,冲动之下的刘建军打伤了人,最后赔钱不说,还被林场给辞退了。
这下完犊子了,因为是被林场开除的,刘建军回家后实在没脸待下去。便一咬牙,跟着跑山的那些个猎人、参帮厮混了起来。
除了偶尔的回一趟家丢点钱给母亲外,其他时间都在公社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们抽烟喝酒打小牌。
最终在八五年时选择了离开家乡南下……
在刘建军离家南下后,那个贫苦的家里,只留下了丧夫守寡的母亲拉扯着年幼的妹妹,在村里孤苦无依,饱受村里的那些个闲言碎语和欺凌。
妹妹刘红秋十六岁时,为了凑学费上山采山货遇上熊瞎子被掏了,母亲张桂兰原本遭到丈夫去世、儿子离家的连番打击后就已经十分虚弱的身体,再次受到巨大的打击,一口气没上来,紧跟着也撒手人寰。
四十多年后,六十多岁的刘建军落叶归根。
虽然他南下后,拼搏多年也积攒了大量的财富,但他却始终找不回家庭的温暖。
回乡后的刘建军,最大的事就是到父母和妹妹的坟前忏悔自己的过往,直到一头栽倒在坟前……
等睁开眼睛,他却重生回到了刚被林场辞退的时候……!
“哥,你醒啦。妈叫你赶紧起来吃饭。”刘红秋推门进来,看着坐在炕上发愣的刘建军,有点儿害怕和担忧的叫了他一声,转头就跑了出去。
玉米面窝头,烀土豆,一海碗熬酸菜,再加上腌萝卜条,就是这种简单的日常饭食,让刘建军吃出了大餐的感觉。
大口吃着窝头,虽然入口的感觉粗糙,菜饭也是十分的简陋,但是这满满的人间烟火气和眼前真实的亲人,让刘建军感觉到了无比满足与踏实。
“建军,你也不能就这么天天胡混下去呐,虽说不在林场了,咋的也得给自己找点营生。再混下去,以后连媳妇也说不上咋整呐!”
看着大口吞咽着窝头的刘建军,母亲张桂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叹了口气。
“嗯呐!我以后再也不耍钱了。”刘建军嘴里的窝头还没咽完,声音有点含糊。
看着母亲那憔悴的样子,刘建军心底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造孽。
“妈,您放心吧,我以后肯定不在外面胡混耍钱了,我指定干正经事儿去。”
刘建军心里也知道母亲的疑惑,谁让他之前给人留下是抽烟酗酒、打小牌耍钱的混帐印象呢。
刘建军在心里发下誓言:既然老天爷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那这一世自己就必须做出改变,让这些爱着自己的家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今年才十岁的妹妹刘红秋,那巴掌大的小脸上两个深陷的眼窝,带着菜色的脸色,加上那营养不良瘦小的身子,咋看都不像是十岁的小女孩,不知道的还以为才七八岁呢。
刘红秋一双大眼睛水汪汪望着母亲和哥哥:“昨儿下午大成子跟我说他们家炖肉吃了,那炖肉老香了!咱们家啥时儿也吃肉啊?”
张桂兰直了直瘦削的身子,面带愁容的安慰道:“秋啊!等过上几天啊!过上几天妈去街上割半斤肉来,给你炖粉条子吃。”
妹妹刘红秋瞅了瞅没说话的哥哥,懂事的没有再问了。
吃过了早饭,刘建军瞅着坐在院里剥着玉米粒的母亲和妹妹,心中突然涌出一个十分迫切的念头:自己现在先得为这个家做点啥!
想了好一会,刘建军找了个布袋子,装了俩玉米面饼子和一壶水,背上背篓,拎着弹弓和侵刀上了屯子后山。